尉子瑜送走了尉可馨,转身面向钟离伯谦。
“伯谦最近不是很忙吗?”
“我吗?”钟离伯谦后知后觉地指了指自己,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冠冕堂皇的搪塞话,望着尉子瑜那双真诚的眼睛,却不知怎么开不了口。
“呃……”她怎么管得这么宽,他忙不忙与自己有何干?
“啊~”白阳见状,连忙上前解围道:“小姐,还不是因为司马公子的兄长要成亲了,七殿下作为司马公子的好兄弟,自然也要为其分担些,更何况四公主也是七殿下的皇姐。”
“是吗?”尉子瑜上下扫视了钟离伯谦一眼,她怎么老『毛』病又犯了,为何老想着对钟离伯谦管这管那,真厌烦这样的自己。
“对啊!”钟离伯谦讪讪地笑着:“听说昨晚子瑜在凉亭上坐了一宿?”
“嗯!”尉子瑜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见他如此问,难不成真是自己想的那样,就连平时单纯的伯谦也……
“那子瑜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人物?”
“……”尉子瑜转了转眼珠:“大晚上的谁看得见什么?再说了我在凉亭边上睡着了,是尉可馨帮我盖的披风,今日清晨才被冷醒。”
“子瑜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钟离伯谦松了一口气,伸手覆在她的额头上:“头疼吗?”
“我没那么较弱。”尉子瑜一把拍开钟离伯谦的手,她将方才钟离伯谦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心虚了才会来确认她是否见过自己对吧?若是这样,不久之后王爷还会来问同样的问题。
“子瑜不舒服吗?为何脸『色』这么难看?”
“你们都不理我,心情不好。”尉子瑜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我不想看见你。”
“谁?”钟离伯谦望了望白阳,又疑『惑』地看向尉子瑜。
“看什么看,就是你。”
“那伯谦明天再来看你。”
钟离伯谦一头雾水地离去,他不知道尉子瑜为何突然发脾气。
“我想去看黑月。”待到钟离伯谦离去,尉子瑜已经没了方才的气势。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想到连钟离伯谦也有可能惦记着妄生门,她便如同断了线的纸鸢,不知前方的路该如何走下去。
“黑月不在城中。”白阳耐心地回答。
“我不管。”心里有事之时,她总是无理取闹想要掩饰些什么。待到白阳反应过来,尉子瑜已经甩开膀子朝府外走去。
“哎?小姐?”
“别拦着我。”
尉子瑜心里有许多疑问,她却一个都不敢解开。隐忍本就是她的强项,无论心里有什么事,她都不会说出来。她总觉得妄生门并不像白阳说得那么简单,而钟离伯谦也并非她表面那般单纯,她害怕双手触及到那些真相后,自己再也无法开怀大笑了。
她宁愿一辈子蒙在鼓里,做一个快乐的傻人。
尉子瑜在离城的街市上胡『乱』找着什么,像只无头的苍蝇。来这里在这么长时间,头一次觉得自己在人群中有多么的格格不入,她原本就不属于这里。离城的大街小巷,她也混得熟门熟路,现在却一点方向都没有,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她不知道自己今后该做些什么,更不知道自己为何待在这里。
“小姐?”白阳跟在她身后,望着突然大喜大悲的尉子瑜,不知她为何变成这般。时而气势汹汹,时而垂头丧气,现在竟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像跟木桩似的,不给任何人让路,也不在乎谁撞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