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项领收起目光:“少主哪里的话,且不说属下不喜男『色』,算属下有那个癖好,也不敢抢少主的……”
“老头。”尉子瑜开口打断他:“言多必失,不怕惹怒本少主吗?”
“少主恕罪。”
“子瑜。”钟离伯谦方才好像听到子瑜说他长得俊朗,他应该没有耳背或者出现幻觉什么的:“子瑜觉得伯谦俊朗?”
“英俊开朗,与我们少主沉闷闷,冷冰冰的『性』格截然相反。俗话说异『性』相吸……”
“老头,你这哪是认错的态度?”尉子瑜也不恼,似笑非笑的,看得项领头皮发麻。
“子瑜为何不让项领前辈说话,人家说的是实话。”
尉子瑜抬眸,正好撞见歪头打量着自己的钟离伯谦。尉子瑜有些窘迫,钟离伯谦的心思她都知道,以前从没觉得他说过的那些话难为情,可自从他让自己看到他的真面目之后,那些话变了味。
现在想起来,真的不明白当时的自己怎么能冷静地躺在榻听他说那些话。
尉子瑜不知道的是,现在无论钟离伯谦说什么,她都没有反驳。对于旁人有意的撮合,她并没有以前那么反感。
真是种怪的感觉!
“吃你的菜吧!”尉子瑜无奈地笑了笑。
项领见尉子瑜笑起来,对钟离伯谦更加热情了,什么好吃的全都推到他的面前。钟离伯谦见状,又将好吃的推到尉子瑜跟前,俩人这样来来回回推来推去。
尉子瑜忍不住说了一句:“老头,能不能好好用膳了?”
“是是是。”项领收回手,静静地坐在一旁。他是真心欣慰,少主这样的人都能遇到心仪她的人,他项领活到如今,为何没遇到一个真心待他的人呢?
夜晚,众人被安排在醉今生的后院歇息。
尉子瑜见钟离伯谦房间的烛火熄灭之后,才悄悄与黑月出门,与项领汇合。项领带着她们一路前往书房,推动烛台。项领前将书架推开,眼前便出现一个约五尺高的入口。
三人走进入口,项领复将书架复原。走进黑漆漆的洞口,黑月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瞬间照亮了脚下的阶梯。
阶梯的尽头,是一处宽敞的屋子,里面点满了烛火,还放着各种各样的刑具。那黑衣人此刻被牢牢地绑在刑架,嘴巴里塞着手巾。
“少主。”妄徒见尉子瑜前来,纷纷行礼,尉子瑜点了点头以作回应。
尉子瑜走到距离刑架三尺的地方站定:“大哥,你还想死?咬舌自尽,不知没了牙齿还能不能咬舌自尽。”说着,还用虚心求教的目光看了项领一眼。
那人听了,吓得浑身发抖,满嘴的牙齿全都拔掉,那结果他不敢想。
“不知道,试试不得了?”项领示意旁边的妄徒前拿掉他嘴里的手巾。
那黑衣人见状,连忙哀求道:“我不死了,我不死了。”
“呵……”尉子瑜咧嘴一笑:“说吧,你知道的所有消息。”
“我、我们来渭阳城是为了找、找赵临淮。”黑衣人怕她不信,连忙补充道:“被太子殿下囚禁的赵临淮已经逃往渭阳城,至于其他的,我不知道了。”
“不知道?”尉子瑜眯了眯眼睛,整个人看起来像吐着蛇信子的毒蛇:“装傻?”
“我说我说,我们不仅为了抓捕赵临淮,也是智谞门派往渭阳城驻守的小队。”
“是吗?”尉子瑜莞尔一笑:“智谞门?怎么编制与妄生门如此相似?难不成是参考了妄生门?这样的话,你应该是智谞门在渭阳城的首领了吧!你们门主呢?是谁?”
“门、门、门主。”听着尉子瑜说话的语气,那人已经吓得结结巴巴,想起临行前门主说过的话:“是、是、是太子钟离凌。”
“钟离凌?”尉子瑜皱了皱眉,初见这群人时,他们虽穿着统一的红襟黑衣,可布料却价值不菲。他认得钟离伯谦与自己,想必他也是时常跟在皇子王爷或者贵公子身边的人。
尉子瑜还未下令施刑,他便吓得主动招认了。若这个智谞门想要取代妄生门,怎会用这么胆小无脑又窝囊的人当渭阳城的首领,难道这其另有隐情?
“少主,您看?”
尉子瑜挥了挥手,背过身冷言道:“全城搜捕赵临淮,必须要活的。至于这个人,给他个痛快吧!”
“我都招了,你们怎么还……”
“妄生门是杀手门,落到妄徒手,还想着活命的人,你是第一个,也是惟一一个。”尉子瑜转过身蔑视着他:“你我初见时,不是嚷嚷着要取本少主的『性』命吗?本少主一直如此猖狂,不服?”
“咳……少主变得有点话多。”项领见她这般,有些不习惯。现在的她虽然还是冷冰冰的,却很擅言辞。她依旧傲慢,却也会照顾旁人的情绪,也不似以前那般残忍。
一段残忍的经历竟能将她变成如今这样,项领不明白她经历了什么。
若是他看到监斩台下的尉子瑜,或许明白了。
翌日清晨,尉子瑜站在院享受着初晨的阳光。不似昨夜审讯那黑衣人那般冰冷,她静静地站在阳光下,抿直了唇线。
明眸善睐,顾盼生辉。
钟离伯谦在远处望着她,一直等到她发现自己的视线才走前:“昨夜去哪儿了?”
“难道七殿下又夜访子瑜的房间?”
“这倒没有。”
“亲自审问那个黑衣人了,他是智谞门派往渭阳城驻守的首领,任务是抓赵临淮。”尉子瑜一点儿也不见外,将自己知道的消息都告诉了钟离伯谦。
“智谞门?”钟离伯谦想起历宴:“伯谦略有耳闻,明月楼老板历河的公子历宴,便是智谞门离城首领,只可惜在去找妄生门的途失踪了。”
“不是失踪。”黑月走前:“是死了,白阳杀的。”
“贤王殿下也知道景浣房的位置。”尉子瑜提起钟离伯君,心里有些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