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领问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做,想起白阳的遭遇,他忍不住叹气。 .原来白阳做了贤王的替死鬼,当初他竟然还觉得那贤王那人挺好,没想到世事无常,白阳这么没了。
尉子瑜等人走出地牢,项领随后跟。看到钟离伯谦,便想起贤王:“七殿下,您不适合与我们待在一起。”
“项领前辈。”钟离伯谦一头雾水,反应了片刻才明白。原来他将白阳之死迁怒于自己,钟离伯谦垂下头去,不再反驳。
“老头,现在不是你意气用事的时候,七殿下与那些人不一样。”尉子瑜特意咬重那些人三个字。
“属下知错。”项领听了尉子瑜的话,将视线移向钟离伯谦,并向他道歉。
让陈录发现偏院有尸首一事,他们不便亲自出面,必要时得使一些手段。尉子瑜找来项领,吩咐道:“派一位机灵的妄徒潜进陈府,想办法让陈录发现偏院枯井。”
“是。”项领领命离去。
尉子瑜注意到钟离伯谦的失落,皱了皱眉:“别什么事都往你身揽,好事不是你做的,不好的事你都承认,你这么维护你兄长?难道他……任何人都重要?”
“子瑜我……”钟离伯谦欲言又止。
“好了,不必回答我。”尉子瑜抬脚离去,她可不想管他们兄弟之间的事。
钟离伯谦张了张嘴,望着尉子瑜的背影,黯然失魂。黑月看了他一眼,便抬脚跟自家的少主。
司马访琴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七殿下,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得学会做取舍。”
“可兄长与子瑜……”
“七殿下,若是子瑜姑娘与贤王没有什么冲突,你自然不必考虑此事。”司马访琴安慰着他:“好了,别想那么多,人家子瑜姑娘并没有怪你,你是你,贤王是贤王,你看她现在不是已经接纳你了吗?”
“是这样没错。”钟离伯谦喃喃自语,被司马访琴生拉硬拽带回了房间。
陈录能否重查白阳一案,再等几日便会有眉目,他们只需要静静等待结果行了。
……
项领的速度很快,第二日便安排妄徒潜进了陈府,花费了一些银子,替那妄徒在陈府找了个打杂的差事。
那妄徒去了没多久,便与陈府的下人打成一片,查清了偏院的位置,那个地方确实鲜少有人去,但是那里若是出了动静,定会引起人们的注意。
等到夜晚,那妄徒叫来一群人一起吃酒,个个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迷』『迷』糊糊的一群人在那妄徒的提议下,在府闲逛了起来。
那妄徒假装醉酒,哄着他们来到偏院附近。
陈府书房内,陈录坐在书案边,点着孤灯,为盐铁案烦忧。他来这渭阳城没有多久,没日没夜忙着填补盐铁案的缺漏,日日不在府。连这陈府,他都未逛完,下人们除了皇赠他的那几个体己人,其他的都是招来的,他还没来得及妥善安置。至于李府原本的丫鬟奴才,陈录也很想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听说他们在李堂生死的第二日便被赵捕头遣散了,可赵捕头如今在何处?
陈录扶了扶额,门外传来随从的声音。
“大人,那些下人聚众喝酒,他们喝得醉醺醺的,此时正在全府下来回闲逛,说要找什么……李大人的鬼魂。”
“荒唐,他们要找李大人的鬼魂怎么不来本官的书房找?”陈录愤怒地甩了甩袖:“走,看看去。”
“是。”
陈录被随从带领着来到下人们闹事的地方,是一座偏院,看起来荒废了许久,里面传来阵阵恶臭,引得那些醉酒的下人纷纷呕吐。
陈录叹息了一声,命人拿来火把,他带人进去探查一番。
打开偏院的门,那臭味闻起来更浓了。陈录带着随从四处查看,搜遍了整个院子,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可院的臭味久久不散,陈录又仔细搜查了一遍,还是没有结果。
不死心的陈录让随从唤来衙役,人多力量大,或许他们能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大人,没有。”
“大人,这边也没有。”
“大人,我这里也没有。”
陈录叹息了一声,这种情况是不可能的,这院里这么臭,不可能没有异常。
“大人,属下发现那边有一口枯井,越靠近它,臭味越浓。”
“走,去看看。”陈录带着人,举着火把靠近那口枯井。
果真臭味从那底下传出来,陈录拿火把往下照,井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陈录只好让几个胆大的衙役下到井里。
不久之后,井底传来几声粗狂的叫声。
“啊~”
“怎么了?”陈录朝井底喊了一声,身后胆小的衙役已经开始双腿打颤。
“下面有好多尸体,我踩到他们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尸体?”陈录有些疑『惑』,好好的偏院怎会有那么多尸体:“弄来。”
陈录与衙役们折腾了一宿,天边升起太阳,阳光照耀着大地,陈录已经弄得满头大汗,那些衙役喘着粗气,累倒在地。
喝醉酒的下人们待在院外,此时也清醒了不少。
陈录不顾身子疲累,前查看一具具发黑的尸体。他们都是体型健壮的男子,他们每个人嘴里都塞着破布,双手被捆在身后。
他们的身体已经发黑腐烂,眼角处隐约可见流脓的痕迹。看这样子,陈录猜测他们的死因有二,要么是慢慢被饿死,要么是长时间待在井底窒息而死。
至于结果如何,还得请仵作细细查看才知晓。
陈录疑『惑』的是,他们穿着统一,这服装的样式还有些熟悉,在哪儿见过来着。陈录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逼』迫自己赶快想起来。
“对了。”陈录终于想起来,他们身穿的都是宫守卫军的衣裳。
宫守卫军怎会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