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越深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平复的咳嗽,隐隐有发作的趋势。
“来人。”乔贞朝殿外喊了一声:“将钰公主护送回悦安城,立刻马。”
殿前带刀侍卫将钟离钰拖了下去,强行将她遣送回悦安城,出了皇宫,便被塞进马车。
坐在马车内的钟离钰泪流不止,她与乔贞,不共戴天。她辛辛苦苦从悦安城跑到离都,却连明戴最后一眼都未曾瞧见。明日便是最后期限,他死了,她的心亦跟着死去。
乔贞说了那么多,不过是想说服她别再烦扰皇。乔贞见计划失败,便强制将她赶回了悦安城。谁说斐戎国灭了?谁说斐戎国不在了,斐戎国只是接受了朝廷的编制,军不少人心怀怨恨。
既然皇任由那毒『妇』将自己赶回悦安城,那么……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钟离弋听到风声,见殿前带刀侍卫将一个面熟之人送了马车。想了想,抬脚便往宫外赶去。来到贤王府,见府张灯结彩,府内的下人忙前忙后。
钟离弋随手抓了一个丫鬟,问道:“你们这是在忙什么?”
“参见六殿下,回六殿下的话,奴婢们正在打扫王府。”
“打扫王府?”
“王爷吩咐的。”
“哦~”钟离弋了然地点了点头,见那丫鬟要走,连忙拉住她:“请问七殿下在府吗?”
“不在,七殿下早出晚归,奴婢们也不知道他去何处玩耍了。”
“……”钟离弋抽了抽嘴角。
伯谦竟然没在府。要找他,看来得去尉府或者明月楼这些地方了。
钟离弋往街市走去,远处伫立着一抹浅绿『色』的身影。她正低垂着头在摊前挑选着什么。钟离弋走前,正好迎她的视线。
“好巧,婉儿小姐。”
“婉儿见过六殿下。”张婉儿微微抿唇,眉眼带笑。
钟离弋走到摊前,替她付了银两。张婉儿适时害羞地低下了头,掩嘴浅笑。
开什么玩笑,她好不容易遇到六殿下,若不趁此机会在他心留下好印象,她的任务还怎么完成?她只需要让六殿下动心是了,倒是没考虑过动心之后该如何。
六殿下人不错,这离城这么大,她始终未找到一见倾心之人。若不是自己非嫁不可之人,嫁谁又有何区别?
“婉儿小姐可知七殿下在何处?”
“婉儿不知。”
“那婉儿小姐可知子瑜姑娘的去处?”
“明月楼、香溢楼、花苑茶肆……整个离城,哪里都有可能出现子瑜的身影,她成日闲散得很,行踪难定,连白夜兄都捕捉不到子瑜的踪迹,何况是婉儿呢?”
“确实是本殿下难为婉儿小姐,还请见谅。”
“无妨。”
钟离弋别过张婉儿,那抹绿『色』身影又涌了脑海。纤纤玉手,步履轻盈。身姿曼妙,笑逐颜开。
钟离弋奔波了一整日,最终还是在贤王府的含笑院找到了钟离伯谦。
乐的那个人活力十足,累的那个人满脸疲倦。
“伯谦,你成天都去何处玩耍?怎么玩了一整天,还剩这么多精力?”累倒在榻的钟离弋仰头望着帐顶,不解地问。
“六哥若是常年待在宫里,不出来活动活动筋骨,恐怕再见到白夜兄之时,连人家一根手指头都打不过了。”钟离伯谦一边说着,一边翻箱倒柜。
“伯谦你在干嘛呢?”
“找衣裳,明日穿。”
“今日天『色』未暗,你便想着明日穿什么?会不会想得太多了?”钟离弋翻身爬起:“你还不去问问二哥在做什么?今日我来之时,下人们正在打扫贤王府。”
“兄长他那样,隔一段时间会发作一次,次清扫积雪,还将我的雪娃娃给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