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先生,这是送您的大礼。”尉子瑜将青映雨拉到跟前,笑嘻嘻地望着齐问筠。
齐问筠瞧见站在自己眼前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顿时脸『色』黑如锅底:“属下不需要这、这……”
“……”青映雨听齐问筠如此一说,有些窘迫,脸涨得通红。
“不需要什么?”
“属下虽然没有娶妻……”
“噗哈哈哈……”尉子瑜毫不留情地嘲笑起他来:“齐先生认为本少主闲来无事,下山替你掳来一个良家女子?齐先生这么想,不怕门主责怪?”
“那这是……”
“送给你的徒儿,妄生门新加入的妄徒。”
“徒儿?”齐问筠听了尉子瑜的话,知道自己想歪了,此刻是无的尴尬。
“对啊!她平时喜欢研制各种毒,什么十日散、绝命丹都不在话下。”
“真的?”齐问筠听尉子瑜如此说,双眼放光,他终于可以摆脱林翰那个笨徒儿。
“师父在,请受徒儿一拜。”青映雨听尉子瑜这么一说,连忙跪下行拜师礼。齐问筠还没从兴奋缓过劲来,他的徒儿已经拜师门下。
“齐先生,青映雨交给你了,本少主还有事,先走了。”
“少主,既然回来了,不去见门主一面吗?”
“没空。”尉子瑜撂下这么一句话,便带着黑月转身离去。
那陌生的男子见她这般,忍不住对着她的背影嘟囔了起来:“少主真没礼貌。”
林翰听他这么说,将他拉到后堂去。他还真是不怕死,算死过一次也不能如此糟践自己的生命,疯了吗?没事招惹少主做什么?
下了山,尉子瑜在约定的地点找到钟离伯谦与司马访琴。
回离城的路,尉子瑜细细思量着青映雨所说的话。钟离云很有可能是渭阳盐铁案的真正主使,白阳之死的起因是渭阳盐铁案,那么……还有一人逍遥法外,白阳一案并未处理干净,这可不是她的做事风格。
准确来说,不是青子衿的做事风格。
……
钟离云想起自己曾因为尉子瑜,受尽了钟离凌冷嘲热讽。可今时不同往日,他钟离凌再也别想翻身,当时讽刺之仇,怎能不报呢?
如此想着,他已经来到诛心殿外。
诛心殿外的守卫不允许他进入,他打发了好些银两,才肯让他进去。
钟离云走进诛心殿,四周一片荒芜,院内的陈设很旧,也有很多灰尘,薄薄的一层被子散发着霉味。他每日的膳食虽有人提供,恐怕也未曾吃过什么好东西吧!
父皇还真狠心,让他如此活着,还不如死了好。
钟离云走过结着蜘蛛的回廊,走到钟离凌跟前,他一身粗布衣裳,正蹲在院子里拔草吃。
“大哥。”钟离云见他这般落魄,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来做什么?父皇不是下令不许任何人探视吗?”
“三弟是来告诉大哥,太子府与明府全府下,满门抄斩,一个活口未留。”
“太、太子妃呢?”
“她死了,未等到处斩之日便死了。司马尚书亲自探了她的鼻息,试了她的脉搏,没人发现任何一个活人的迹象,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死去了,死在刑部的大牢里,被狱卒们扔在城东『乱』葬岗。”钟离云讥笑道:“昨日我去了一趟,发现她的尸首已经被狼吃得只剩下残缺的骨头。”
“你胡说。”钟离凌起身抓住钟离云的领子,目龇欲裂地瞪着他:“不会的,不会这样的。”
“事实如此,即便你不愿意相信,也改变不了什么。”钟离云挣开他的桎梏,转身离去。他之所以没有将明映之出卖他之事告诉他,而是将明映之的死告诉他,只是想让他永久活在愧疚里,算死了,也要带着那份心痛。
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喊,钟离云走出诛心殿。既然是诛心的地方,自然得有人诛他的心才可以。
至于明映之被谁救走,他很快会查出来的。不管是二哥还是皇后,一个都跑不掉。
尉子瑜回到尉府,被尉白夜追着询问她去了何处,怎么两日未归?她支支吾吾地解释着,索『性』心一横:“我与又苓待在香溢楼快活,怎么了?”
“妹啊!”
尉子瑜撇了身旁的父亲一眼,见他一言不发,心虚地补充道:“我喝多了,在又苓的房间睡了两日。”
尉卿没有回答,只是低垂着头不知想些什么。
尉子瑜见到这样的尉卿,有些害怕,慌忙走前。蹲在他的膝下,撒娇道:“父亲,相信子瑜,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子瑜去刑场想起了白阳,心情不太好,便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