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贤王殿下吗?”
“是啊!”尉子瑜呼了一口气,苦涩地答道。
“好了,贤王殿下已经成亲了,我们去找又苓喝酒吧!”
“好啊!”
两人往香溢楼跑去,难得香溢楼今日的生意不是很好。云深不知去处,只有又苓在高台弹着曲儿。
又苓瞧见尉子瑜与张婉儿,立刻带着她们去雅间小叙。
一杯又一杯的苦酒下肚,穿过愁肠愁更愁,尉子瑜拉着两人一杯又一杯地喝。
不可能了,再也不可能了。
直到三人都不省人事,沉沉睡去。
隔壁雅间坐着两名贵公子,一个叫钟离伯谦,一个叫钟离弋。
也真是,这两个女人竟然明目张胆跑来香溢楼,难道不怕有坏人?
是夜,洞房花烛。钟离伯君站在新房外踌躇了许久,最终抬脚往红云轩走去。正准备吹灭蜡烛休息的尉可馨看到钟离伯君踉踉跄跄的身影,眼里闪过一丝错愕。
“王爷怎么过来了?”
“……”钟离伯君紧抿着双唇,他来这红云轩是想做什么来着?他竟然忘了自己来这里的原因。
如今,他与尉子瑜仅剩的一点儿瓜葛,便是红云轩的尉可馨了吧!
他跌跌扎撞撞走出红云轩,『摸』索着走到官听寒的房间。掀开被褥要躺进去,官听寒默默起身,将他赶了出去。今日见到一身月牙白的尉子瑜,她跟着王爷迎亲的队伍走了一路,安安静静地跟着,不哭不闹,想必她真的决定放手了。
钟离伯君『摸』索着去了含笑院,含笑院院门紧闭,没有任何人回应。无奈之下,他走到离人院,推开院门,走进以前尉子瑜居住的房间。
喝了不少酒,借着酒劲朝屋内喊了一句:“夫人,你在吗?”
房内黑漆漆的,虽每日都有丫鬟前来打扫,却早已没有人味。
“夫人,你在吗?”钟离伯君踉踉跄跄走进屋内,倒在榻抽噎了起来。他很清楚,他什么都明白。
香溢楼。
打听到尉子瑜去处的钟离云来到二楼,靠近尉子瑜所待的雅间。钟离伯谦听到不对劲,连忙叫醒钟离弋,将他赶了出去。
“三哥,这么晚了还来香溢楼?”钟离弋朝他笑了笑。
钟离云没想到在这遇钟离弋,朝他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
“弋儿在隔壁,随时欢迎三哥到来。”钟离弋皮笑肉不笑地望着他,看他那架势,定是知道子瑜与婉儿在里面。不管他想打谁的主意,都得先过他们这关。
钟离云回头嗤笑了一声,随即消失在香溢楼。原本想使用不正当的手段,没想到在此处遇到六弟。
钟离弋迅速跑回雅间,拽着钟离伯谦的胳膊,怒道:“三哥肯定在打她们其一人的主意。”
“大哥被监禁于诛心殿,六哥有什么想法吗?”
“呵……”钟离弋冷静了下来,垂着眼帘:“争权夺位惹的祸。”
“今日兄长与左相家的惜霜小姐成了亲,意味着什么?”
“二哥得到了左相的势力?”
钟离伯谦继续道:“在朝还有谁能与左相抗衡?”
“自然是尉将军。”
“所以……”
“他想巴结尉将军,得先讨好子瑜。”
“可是六哥不久前还告诉伯谦,三哥被尉将军当堂拒绝了吗?”
钟离弋点了点头,突然想通一些事:“难道他想用不正当的手段得到子瑜?”
“或许是……”钟离伯谦点了点头:“若他得不到子瑜,退而求其次,遭殃的便是婉儿小姐。”
“这……”
无论如何,他要保护好张婉儿,子瑜有伯谦『操』心。可伯谦手无缚鸡之力,算了,子瑜先前不是说了吗?兄弟之间该互帮互助,他也顺道帮伯谦保护好子瑜。
明日去会会尉将军与白夜兄,让他们提高警惕。
……
早朝之后,宿醉的尉子瑜与张婉儿并肩走在街市,头疼欲裂。吹了春风,便觉得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张婉儿与尉子瑜聊起昨日尉子瑜凑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什么叫我的任务完成了?”
“六殿下对你动心了,六殿下对你动心了。”
“这也太突然了吧!”
“喜欢一个人,可能只需要一个契机,只要一瞬间。说不定他记住了你某一刻的样子,便开始对你心了。”尉子瑜分析得头头是道。
“也是,本小姐毕竟很受欢迎。”
“哈哈,要不要脸?”
“这不是一直有脸的吗?”
钟离伯君回府的马车路过街市,尉子瑜与张婉儿两人挽着胳膊,说说笑笑地走在街市。 他走下马车,与两人打了个照面,两人依旧说着笑。像没看见他似的,与他擦肩而过,渐行渐远。
钟离伯君望着远去的两人,子瑜真的与他走远了。
他等不来归人,再见,已是彼此的过客。
春风不暖,心仅剩下苦涩、酸涩……
罢了,做这一切决定,都是他自己选的。子瑜与权力,二者不可得兼。他既然已经做了选择,该坦然面对现实。
直到感受不到钟离伯君的视线,张婉儿才收起嘴角的笑容:“为何假装不认识贤王殿下?”
“不认得好啊!”尉子瑜叹息了一声:“彻底决裂该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