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去。”
钟离伯谦听话地背过身,等待着尉子瑜的动作。
尉子瑜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端起铜盆放到他的头顶,盆身倾斜,铜盆里的水哗啦啦从钟离伯谦头顶倾泻而下。
钟离伯谦一惊,等到反应过来时,尉子瑜已经放下铜盆,将手放在身后,笑意盈盈地望着他:“有没有觉得透心凉?有没有觉得身体已经不热了,但是内心很火大啊?”
钟离伯谦身上的大部分都被淋湿了,转过头来,还看到笑得如此没心没肺的尉子瑜,确实有些火大,他猛地站起身,一把将尉子瑜框进怀里:“你这个夫人当得不称职,哪有这样给自己夫君洗澡的?”
“中了合欢香,就得这样才能解毒,现在毒也解了,你该回去了,否则天『色』大亮,被旁人发现你在我院中,这可就解释不清楚了。”
“哼~”钟离伯谦将她搂紧,临走前还不忘吧唧一口:“你记着,总有一天我会报复回来的。”
“哈哈……”尉子瑜掩嘴低笑,望着消失在夜『色』中的黑影,呢喃道:“我等着你。”
……
妄徒抵达古容城,找到落花阁,可他是一名男子。再说了,他原本是浣城的妄徒,绮落首领未必认得他。他在落花阁徘徊了很久,就等着这里的人发现他的异常,将他抓了去。
蝶儿自他进门就注意到他的存在,观察了许久,只见他在一个角落里站着,既不挑选物品,也不轻易走动,不知在等待什么。
阁楼上的绮落坐在椅子上,打量着街市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尉白夜今日还没来。蝶儿得到消息,皇上派尉将军前去悦安城镇压斐戎余孽,可他到了古容城便再也没有往前一步,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听到脚步声,绮落转过身去:“有何异常?”
“楼下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不似古容城之人,他站在原处一动不动,会不会也是妄徒?”
“一个时辰后,他若是还没有动,就请他上阁楼来。”
“是。”
蝶儿走下楼继续盯着那男人,他果真站在原处一动不动,就算别人不心碰到他,他也不肯动,一个时辰过去,蝶儿走到他身边:“这位公子,阁主有请。”
他点了点头,随着蝶儿一起走上阁楼,见到绮落,半跪在地行了一个礼:“浣城妄徒孙川拜见绮落首领。”
“阁主,需要蝶儿取门谱过来吗?”
“不用,所有妄徒的名字,我都记得。”绮落笑了笑:“确实有孙川的名字。”
“是。”蝶儿退到一旁。
“起来说话。”
“谢绮落首领。”
“是满修派你来的?”绮落将视线落到他的身上。
“不是,是少主派属下前来。”孙川从怀里掏出一个镂空的簪子,递到绮落手上:“少主让属下将这个簪子交给首领,让您在不暴『露』自己身份的情况下将此物交给尉将军。”
“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将此物交给尉将军?”绮落一脸疑问,就算这里面真的有什么玄机,像尉将军那样的人,他会注意到异常吗?他一个征战沙场的男子汉,会接受这样一个簪子?绮落没记错的话,尉将军对他的夫人很忠贞。
“属下已将话带到,至于绮落首领想怎么做,就与属下无关了,属下还要回去复命。”
“……”
绮落好想打他,可他是满修手底下的人。
古容城外的营帐中,尉上卿、张行知与罗半叶相聚在一起喝酒,赵副将与尉白夜也跟在其中。
尉上卿抵达古容城也有些时日了,只是迟迟不肯去悦安城,赵副将等得有些焦急,趁着他们交谈的间隙,『插』话道:“尉将军,为何我们还不前往悦安城?”
“皇上的命令是让尉将军镇压斐戎余孽,将军坐镇古容,那些人还敢造次吗?”未等尉上卿回答,罗半叶已经解答了他的疑『惑』。
“难道尉将军想在古容城待一辈子?”
“赵副将,本将军还有些事,暂时不前往悦安城,只要那些人不惹事生非,就不必搭理他们。”尉上卿被他的聒噪惹得有些烦了,这个赵副将曾经并没有与他一同共事过,他曾是北方驻守的副将,被调回离都后在他帐下效力。
尉上卿来古容之时,也并未打算带上他,本想留下他统领离城外三十万驻守军,没想到他自己请命跟来了。尉上卿推脱不掉,只好带上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