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将受伤被俘,本就崩溃的红巾军士兵更是一败涂地,纷纷溃逃。
眼看城外军队崩溃,陈州城内红巾守军惊恐无比。
原本城中守军还想派出军队两面夹击官军,却没想到城外军队败的如此快。五万大军啊,竟然连半个时辰都没坚持得了,一个照面便被击溃,连主将李全都被俘虏了。
闻听红巾贼主将李全被俘,张世泽大喜,命人押着李全前去叫城,命令城内贼军投降。
而此时城内的红巾军早已失去了守城的信心,一部分军队开城投降,其他红巾军士兵弃城而逃,向汝宁府逃去。
只用了一个上午时间,便击溃了红巾贼主力,拿下了陈州城,战事打的如此顺利,着实出乎很多人想象,但细想却十分合理。主要是双方战斗力相差实在太远。
八万红巾军士兵,被杀掉的也就两三千人,被俘的却多达五万,剩下的逃得不知所踪。
按照禁卫军的纪律,对这些投降的俘虏自然是要善待的,毕竟都是大明百姓,过不下去才铤而走险。随军的军医开始救治伤员,便是俘虏的红巾军伤员也都得到了医治。军中的监军宣抚官们则深入到俘虏之中,宣传禁卫军的政策。告诉这些俘虏,禁卫军不仅不会杀他们,会放他们回家园,等到安定之后,还会给他们分田分地。
对监军宣抚官们的话,被俘的红巾军士兵将信将疑,官府的人从来都是如狼似虎,只知道奴役勒索压榨他们,何尝有这么好心?
宣抚官们便以自家的经历告诉他们,禁卫军过往的许多举措,在陕北、在山东等地惩治贪官劣绅、分田给百姓们,并减免赋税的过往。
这些宣抚官们都出自普通士兵,都出自普通农户家庭,他们中有河南本地的,是洛阳周围人,在洛阳加入的禁卫军。也有陕北人,京畿人,都是出自普通农户,以前过的日子和这些被俘的士兵没什么不同,自然能够引起这些被俘士兵的共鸣。
“陛下已经下令停止征收辽饷,并永不加赋,其实朝廷的赋税并不高,大家交过赋税后足以一家温饱。但贪官污吏太多,瞒着朝廷瞒着皇帝私下加征税赋,豪绅地主们霸占了太多田地,逼得无数百姓只能佃租他们田地过活。陛下得知百姓生活之艰难后,悲痛万分,发誓一定要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陛下已经下令,要释奴均田,被迫给豪绅地主当奴隶的全部都恢复自由身,没收地主豪绅的田地,无偿分给所有百姓。并且会在每个村镇都开始社学,所有适龄孩童都可以免费读书,学得好的都能当官。”宣抚官们展开如簧之舌,卖力的说着皇帝的新政,听得被俘的红巾军士兵心向往之。
“这,这不是和红帅做的一样吗?”有红巾军士兵说道。
所谓的红帅便是红娘子,也是带着他们杀官吏士绅,分田分地给他们。
“看似一样,其实不同。红娘子是带着你们造反,是要反对朝廷反对陛下,犯下的是杀头的罪名。你们即便暂时得到了田地,却恐没命去种。而跟着陛下,什么都不用做,不需要你们参军卖命,不需要你们上阵厮杀,便会把田地无偿分给你们。”宣抚官们道。
“那感情好!”红巾军士兵们喜悦道。能不用打仗便能得到这一切,这是想都不想的事,事实上若不是活不下去,谁会愿意冒着杀头的危险造反!
这些宣抚官是不是骗自己?有些被俘的红巾军士兵有些怀疑,但怀疑很快便消失了,他们不过是身份低贱的百姓,而且已经被俘虏,宣抚官们有什么必要欺骗他们?
受伤的被及时医治,吃的热腾腾的饭食,这一切告诉他们,眼前的官军和以往官府的人完全不同,是可以相信的。
宣抚官们深入俘虏中做思想工作,身为主帅的张世泽也没闲着,命人带来被俘的红巾贼主将李全。
“要杀要刮请随意,想让我投降根本不可能!”一瘸一拐的李全梗着脖子道。
“就你这样的无能之辈,便是投降了本侯也懒得理会,打仗打的一塌糊涂,养着也是浪费粮食。”张世泽不屑道。
李全的脸顿时涨的通红,却无话可说。八万大军被人数只有十分之一的官军打的大败,连一天都没能坚持住,这让他真的无话可说。
“你和那红娘子是师兄妹,素来以跑江湖卖解为生,因不忿士绅其他杀人造反,数月来造成无数杀虐,致使两府几十个县陷入动乱,上百万百姓流离失所,因尔等造反丧命者数以万计,实在是罪大恶极。但念尔等开始时也是被迫无奈,造反以来杀虐不算太重,对待百姓还算良善,本侯决定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归顺朝廷的机会!”张世泽淡淡道。
“你要劝降我们?白日做梦!”李全不屑道,“我师兄妹从造反那一刻起,早将生死置之度外,绝不会投降尔等狗官!”
“你们为何要造反?”张世泽冷冷问道。
“当然是活不下去了!”李全冷哼道。
“你们杀了欺辱你们的豪绅后,原本可以离去,官府根本抓不住你们,可为何又要煽动百姓造反?”张世泽逼问道。
“朝廷无道,民不聊生,我们要给活不下去的百姓一条活路,带着他们杀官造反!”李全理所当然道。
“可是你们带给他们的是一条死路!自从你们举起造反以来,有多少百姓因为你们而送命?虽然他们日子过的艰难,但暂时还能熬着,而陛下很快就会派人来赈济他们,会在整个河南进行释奴均田,让所有百姓过上好日子,就是你们的肆意妄为,让无数无辜百姓送了性命!”张世泽冷冷道。
“放屁,皇帝能有这样的好心?均田释奴,别把老子当傻子!”李全不屑道。
“在陕北,在宣大,在辽东,在山东,都已经完成了均田释奴,现在陛下正在江东进行均田,如何能做得了假?”张世泽淡淡道。
“不可能!你在骗我!”李全叫道,他不相信皇帝会有这样的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