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点点头,神色很是惆怅:“但愿吧。”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己在崇祯朝真的还能呆下去吗?魏忠贤不敢去想,也不甘心。
英国公府,英国公张之极皱着眉头看着狼狈万分的张世泽,“你是去见皇帝还是逃难去了,怎么弄成了这副鬼样子?”
“爹啊!”张世泽嘴巴一瘪,哭了出来,“爹,孩儿差点见不到你了啊。”
“停停停,喘匀了气好好说。”张之极命家仆给张世泽换下破烂的衣服,又让人灌下一碗冰镇酸梅汤。
张世泽缓过神来,开始一五一十的讲刚刚发生的事情。
“一站便是一个时辰,连气都不让喘的,稍微一动就挨鞭子,陛下哪是练兵,分明是炼钢啊。爹,我被打了足足十鞭!”
“不过我还好了,柳绍宗那孙子更惨,被打了二十多鞭,受不了了假装晕倒躺在地上,陛下命人把他用凉水泼醒继续练。”
“最要命的是陛下说了,从明天开始,每天都得练,卯时三刻必须得到,我估计,明天很多孙子根本就爬不起来。”
说到比自己表现更差的人,张世泽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
张之极沉思了起来,皇帝的做法让他感到非常意外,练兵不是不可以,武宗正德帝就喜欢在豹房练兵。可京营内有的是兵士,北京城外有的是流民,没必要拿身娇肉贵的公侯子弟死命操吧?
“那明天你还去不去西苑?”张之极问儿子道。
张世泽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却还是点头道:“不去恐怕不行啊,陛下的圣旨谁敢违背?”
张之极道:“不用怕,若是你爹我豁出去这张老脸来为你求情,陛下会答应的。”
张世泽连忙摇头:“别,千万别!若是爹您这样做,恐怕儿子以后在陛下面前就真没脸了,以后再有好事就轮不到儿子了。”
张之极满意的点点头:“你能想到这一层,非常的好。以后好好地陪着陛下操练,务必任劳任怨不得有丝毫怨言。”
“边事糜烂,边军战力不堪,朝廷文官党争不休,陛下勤奋好学年轻气盛,定然有一扫朝堂颓气中兴之志,这次机会,说不定是陛下要重用我等勋贵的信号。”张之极笑道。
自从土木堡之后,在文官们的压制下,勋贵们的日子一天不胜一天,现在着能仰文官的鼻息活着。带兵打仗轮不着,对国家大事也没有发言权,而勋贵们也不争气,只知道贪赃枉法,抢夺欺压百姓,侵吞军田军饷,一个个差不多都成为了废物。
勋贵中也有很多有见识的人,也不愿看到现在这种情形,却也都没办法,因为文官是不允许他们崛起的。
想到这里,张之极竟然隐隐有些期待起来。
可是,陛下真的这么想的吗?会不会因为只和世泽他们熟悉,找不到其他人才拿世泽他们练手,为的就是过过练兵的瘾?
张之极摇摇头,感觉猜不透皇帝的心思。
事实上,猜不透皇帝心思的不止他一个。宫里内阁值房,阁老们也正在因猜不出皇帝心思而苦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