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沈砚青在场，她又不敢说什么，这位知青来头大着呢，是她上级都不敢得罪的人。

他每次来买东西，她都是不敢为难的。

宋念念拿着一叠毛票，兴冲冲地递给一旁的陆行舟，“陆哥，呐！”

看到她的笑，还有她手里拿着的钱，陆行舟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只觉得自己脑子里好像有一根弦断了！

今天，他又受了冷遇，却让一个丫头挡在他前面，替他出这口恶气，他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愤怒，自嘲，屈辱，苦涩……种种感觉侵袭了他，让他觉得自己很失败，不配当个男人。

在他的观念里，男人就该顶天立地，护着女人，可他却像是阴沟里的老鼠，走到哪儿都被人唾弃。

哪怕宋建业那样受到过先进分子表彰的人见了他，也要担心他会不会使坏，欺负他女儿宋念念……

他从没做过坏事，没对不起任何人。相反，他遇到有困难的老人孩子，都会搭把手，可每次都会被咒骂。

为什么，凭什么？

看到陆行舟越发阴沉可怕的脸色，宋念念愣住，正要问他怎么了，他却转身快步地走了！

“陆哥？陆哥！”宋念念一怔，连忙拉着陆小婷追了出去。

陆行舟很快就挤出了人群，宋念念出去的时候，有个大婶鄙夷地说了句，“丫头，你理他干啥？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是谁？”

“知道，怎么了？”

“他家成分不好，那种阶级以前害了多少人哦，剥削咱们农民，忒坏了！你最好离他远点儿！”

宋念念也是服了这些人，她没好气道：“大婶，你今年贵庚啊？

“五十了，咋的？”大婶不知道她为啥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