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悦毫不避讳周围众人,丝毫也不给罗通面子,当即道:“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谁知道老头儿你是不是个花心大萝卜呢?你有钱有势,身板还挺硬朗,老牛吃嫩草也不是没有可能!你在外边给我养几个弟弟妹妹,这事儿还真说不定!”
罗通丝毫也不生气,摇头道:“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丫头呢?有你这么说父亲的吗?”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老头儿爹啊?我真怀疑我娘当时是不是害了眼疾了,要不然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不英俊的老家伙呢?唉——不幸啊!悲哀啊!我为什么这么命苦?老天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何要这样惩罚我?天理何在啊?天理何在?”
“哼,你娘的眼睛,一直都是那么明亮,从来都没看错过人!”罗通昂然道:“她选择我,那说明你老爹我够优秀!像我这样的好男人,虽然长相不是英俊无双,却也算得上是人间极品!你以为你娘跟你一样,脑子少根筋啊?以貌取人,幼稚!”
“诶呀,老头儿,你的脸皮还真是够厚啊!完全都不知道羞耻为何物?”罗悦用手捏着罗成的脸,一边向外扯,一边微笑道:“看看,看看,一点都不脸红啊!”
“呵呵,好了,别胡闹了!”罗通将罗悦按坐在一张椅子上,随即挥手一指朝旁边一个身穿仆人服侍的年轻男子道:“罗安,快去给李大夫取一千两银票来。”
“是!”罗安应声出屋。
罗通伸手指向另一个年轻男子:“罗麟,你去吩咐厨师做些可口的饭菜,给蓝公子吃!”
“是!”罗麟恭敬一礼,迅速离去。
挥手一扫周围众人,罗通开口:“你们还有事儿吗?如果没有,都先去忙吧!”
众人拱手施了一礼,随即纷纷出了屋子。
三息不到,屋中便只剩了四人——罗通父女、蓝天翔与一郎中。
而郎中已然收拾好了自己的药箱,起身准备离去。
就在此时,罗安进了屋,直接就将一张银票递向了郎中。
郎中可不傻,他很清楚罗通是何身份,举手之劳,就收罗通千两银票,这可不是个明智的行为。
能让罗家欠个人情,这可远比收下千两银票好处多得多。
因此,郎中急忙推辞不受:“罗老爷,我根本就没有做什么,是这位公子自己生命力顽强!我无功,岂敢收下这般多的诊金?还请您收回去吧!”
罗通一摆手:“李郎中不必推辞,这是你应得的!你若觉得受之有愧,那就多买些好的药材,多救治一些没钱看病的贫苦之人吧!”
闻言,李大夫也不好再推辞,只好将银票收下,躬身一礼,随即出了屋子。
郎中离去,罗通看向蓝天翔,呵呵一笑道:“小子,不好意思,刚才尽与小女胡闹了,你可不要介意哦!”
“岂敢!”蓝天翔客气道:“你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如此和谐,让人好生羡慕,看着就觉得心情舒畅!”
“呵呵,我们父女是挺好的!”罗通一脸认真道:“小子,你一连数次救了悦儿性命,老夫真是感激万分!不过,老夫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你说,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老头儿,你不要说大话哦!”罗悦插嘴道:“这小子的胃口,可是大得没边沿儿呢!你不要以为你有几个小钱儿,就不知道你是谁了!趁着他还没开口,我劝你,还是赶快收回刚才所说的话吧!否则,后悔莫及哦!”
“是吗?小子,你什么条件?说来听听!如果老夫能满足你的,老夫一定做到!如过太离谱,那恕老夫不能如你所愿!”
“咯咯,老头儿,你还真是狡猾啊!”罗悦笑道:“不过,这次是我让你保住了老脸和家业,这功劳可是比天大啊!你说,你要怎么奖赏我?”
“有这么夸张?”罗通呵呵一笑道:“那你给老爹说说,让老爹看看是不是真有那么大的功劳!”
“好呀!”罗悦一指蓝天翔:“老头儿,你知道这家伙想要什么吗?”
“废话!我要知道我还问你!”
“他想要‘广厦千万间,庇尽天下寒士!’你给得了吗?就你那点钱儿,全拿出来,也不够他要求的九牛之一毛、沧海之一粟!你听了我的话,是不是保住了家产和老脸?你说,这功劳大不大!说吧,给我什么奖励?”
“呵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罗通点头道:“难怪罗家各处的产业,接连被取走那么多的钱粮呢!这下一清二楚了!”
啥意思?
蓝天翔不懂罗通话是何意,很是有些莫名其妙,他想问个清楚。
然而,不待他开口,罗通却又说了话:“今天老夫才算明白,原来你小子人小心可真不小啊!既然你救了小女的性命,那你取走的钱粮就算了,老夫也不再追究了,权当是老夫报答你对小女的救命之恩了!不过,事情到此为止,还请你把老夫的玉佩还给老夫吧!另外,老夫还想多嘴问一句,你取走那么多的钱粮,为何老夫没有听闻何处有大的工程建设呢?莫非,你的宏图大业还没开始实施?”
说的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蓝天翔不由皱眉!
而罗悦,看向蓝天翔,神情变换不定,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罗老爷,有些事情,我想你可能不大清楚!”蓝天翔一脸认真道:“你给我的那块玉佩,我一次都没用过!”
“没用过?”罗通面色不善,冷冷道:“你说你没用过?”
“你没听错!”
“短短几个月,我家超过万万两的白银,被人用老夫当日给你的那块玉佩支走了,你说你没用过,那你将它借人了?还是遗失或被毛贼给偷了去?”
“我没借人,也没被毛贼偷走,而是被鱼昌县衙的官差给抢了去!”蓝天翔样子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见此,罗通不由皱眉:“被官差给抢了?怎么回事儿?你给老夫详细说说!”
“好吧!”蓝天翔深吸一口气,道:“那****走之后,不到一个时辰,我就被小人陷害,让衙役们给抓了!身上的所有东西,也全被衙役们给搜了去。而我被他们一番严刑折磨之后,他们将我扔进了鱼昌县的秘牢之中,直到九月初九,我才侥幸脱困。我没用过那块玉,也没取过你家的钱!”
“嘶——怎么会这样?”罗通皱眉:“怎么会这样呢?”
“什么这样那样的?”罗悦一脸不解地插嘴道:“老头儿,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能不能说得明白点?听得人家云里雾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