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成屁颠屁颠的跑了回来,讨好的笑道:“别啊!咱们左武卫最差的都是整劲武夫,三百步卒就算是打天水县一千轻骑都是绰绰有余!”
“行了,闭上你的嘴!”车树成笑骂道:“就你会拍马屁,我麾下三百步卒真的就能打一千轻骑了?我是年纪不小了,可还没到老糊涂的时候。”
三百左武卫的精锐步卒对上天水县三百轻骑,毋庸置疑的会胜,但若是对上六百,便是胜,也只是惨胜,若是对上一千,自己想都不敢想。
凌云忽然轻声问道:“将军,今天我大着胆子问一句,晋王怎么就能反了?”
不怪凌云这么问,如今的陛下虽然重情,对诸多藩王多有放纵,但那也只是有限度的放纵而已。若是说晋王将半个晋州都折腾到了自己手下,而朝廷却是丝毫不知,那就太小看朝廷了。
毕竟除了弹压江湖的缉拿司之外,朝廷还有专职查探百官的密谍司。
相比缉拿司,密谍司更为低调,藏得更深,但是却更为可怕,可以说大楚每个官员身边,都可能有密谍司之人,或许是仆从,或许是好友,更有甚者,便是枕边人。
而且密谍司的情报从不与外人共享,哪怕是在如今被打烂了的晋州,左武卫也没能从密谍司那里得到一点情报。
如果在密谍司的探查之下,晋王还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拿下半个晋州,那密谍司的头儿就可以自己把脑袋拧下来挂到皇城外了。
车树成沉默片刻后说道:“你这小子脑瓜子那么好使,还用得着问我?”
凌云叹了口气道:“我就是想不通。”
“你想不通,我又哪里想得通?”车树成叹息一声道:“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难得糊涂,就这么糊涂着,也挺好的。”
牛成挠着脑袋疑惑的问道:“将军,你们俩打什么哑谜呢?晋王一直都不安分,反了有什么奇怪的?”
车树成指着牛成笑道:“看,这火候就正好!”
……
锦川城,王仲平再一次立于城头之上。
城外,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骑在马上,身后是上千步卒。
老人应该已有六十多岁的年纪,却是身形雄壮,不见半分佝偻之态。
千名精锐步卒只是结成一个中规中矩的方阵,并没有攻城的意思。
王仲平对着身边的张隆笑笑:“若是这次再胜,你猜下次能来多少兵马?”
在鬼门关走过一趟的张隆似乎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惨白的脸上勾起一抹笑意:“三千?”
“希望你这乌鸦嘴不灵。”
王仲平大笑一声,从雷结手中接过一杆上好的长枪,自城头跃下,重重的砸在地上,激起漫天灰尘。本以为来的会是更多的外罡境武夫,甚至是一名金身境武夫,没想到来的竟然是时家的一千步卒。
步卒想要围杀武道高手,实在是困难的很,没有足够的机动性,便围不住人,自然也就没有围杀的可能。除非是有人昏了头自己寻死,一头撞进军阵之中,即便是耗光了罡气也不逃。
尘埃散尽,王仲平倒拖长枪,缓步走到老人身前三丈处站定,笑道:“老爷子着急与儿孙团聚?”
时家仅剩的外罡境武夫,也是时声的父亲,时功的爷爷时懋,见到了两度让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罪魁祸首,却是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激动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