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胆要在后山养鸡的事情,很快便传遍了全村,所有人都把他当成了傻瓜。
很多人认为他挖了棵人参,卖了些钱之后,便盲目自大起来,有些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临近傍晚,张大胆正在房间里,计算三十亩山林,所需要的拦网长度的时候,母亲王翠芬突然推门而入。
“你这个败家子!赚了几个钱,就认不清楚自己是谁了吗?后山养鸡?你怎么想的出来?你是要去养鸡,还是喂狼?……”
张大胆刚要开口反驳,父亲张友生也走了进来,问道:“大胆,你真的要在后山养鸡?”
“是啊!承包合同都签好了呢!”张大胆答道,王翠芬却是连忙将他扯起来,骂道:
“你是二百五吗?这么大的事儿,也不跟我们商量下,就自己做主了?你还有没有把我们俩放在眼里,你马上跟我去村长家,就着合同咱不签了!”
张大胆只得放下手中的活儿,道:“爸、妈!你们真觉得我傻吗?我经常进山,能不知道后山里有野兽?我既然决定在后山养鸡,就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你们就放心吧!”
“放心?怎么放心?让你拿钱去打水漂?”王翠芬仍旧愤恨地骂道。父亲张友生却是相信他有自己的打算,制止王翠芬之后,问道:“大胆,你干这事儿有把握吗?”
“有!”
听儿子这么,张友生便拽着媳『妇』走了出去,他相信儿子肯定不会蛮干的。
一个自幼便担起家庭重担的孩子,一个有了十二万却不胡吃海喝、『乱』花钱的孩子,会是不知轻重的人?
母亲虽然被拽了出去,却仍是不罢休,开始与父亲争论起来,这可是张大胆活了二十来年,头一次见母亲跟父亲争吵。
刚走到堂屋,想要劝一下的时候,便听见了堂伯父张友海的声音,“友生……友生……在家吗?”
两人连忙偃旗息鼓,伯父走进来,看到张大胆二话没,便是一通训斥:“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儿?多大的人了,连后山能不能养鸡都看不出来?”
“牛富生为什么那么轻易地把地承包给你?不就是知道那地方没法子养鸡嘛!你怎么这么傻,就上了人家的套呢?你要是真想养鸡,我把地让给你都行啊!”
伯父这番情真意切的话,让张大胆很是感动,但他又无法跟这些人解释个中缘由,只得道:“我是您看着长大的,您觉得我是那种做傻事的人吗?”
他这话问的张有海是有口无言,张大胆的『性』子他是知道的,虽然有些执拗,却很少做傻事的,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秘?
张大胆正安抚这些家饶时候,堂兄张大山又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道:“不好……不好了,村民们都在往……往你家赶呢……”
他这急慌慌的样子,像出了大的事似的,张友生待他喘了口气,方才问道:“大山,出了什么事?村民们干甚来咱家?”
“都……大胆在后山发现了很多人参,怕村民们跟他抢,所以把后山给承包了下来,禁止村民上山,他要……他要独占那些人参!”张大山解释道。
他刚完这话,伯父张友海的眼神,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独占人参?难道这才是他承包后山的目的?怎么连自己这些本家都欺瞒?
张大胆此时哪里还姑上,伯父眼神的变化,他在这谣言之中分明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一定是村长牛富生干的!娘的,跟自己耍阴招!
张友生自然知道自己的儿子,不是那种自私自利的人,听到这话,顿时火了,怒道:“谁他娘的胡咧咧,老子干死他!”
话间便抄了一把杀猪刀夺门而去,张大胆等人连忙赶上前去,想要拦住他,可刚来到街门口,就被吓了一跳。
如血的残阳下,黑压压地站满了人,牛家的、刘家的、张家的、马家的全都来了,就连门户的李家都来了三五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