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焦虑有时会让人丧失理智,继而心存幻想,变得不可理喻、乖戾嚣张,甚至是颠倒黑白。
譬如现在,但凡是明眼人,都已经相信了张大胆的话,认为检疫员李在鸡肾上做了手脚,试图诬陷张大胆。
可他自己却偏偏死不承认,咬死了自己就是清白的,张大胆是在侮蔑自己,是在混淆视听。
张大胆见铁证如山,检疫员李却仍旧巧舌如簧,反诬自己,觉得有几分可笑,几分悲哀。
年长的检疫员见他狡辩,也是有几分不悦了,道“你要是死不承认,我们再随便抓一只鸡过来怎么样?”
这很正常的一句话,却让他再次激动起来,张牙舞爪道:“师傅!你为什么不信我呢?我跟了你一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
马镇长俨然已经没兴趣看他装模作样,板着脸朝身旁的吴所长斥责道:“我看你们所里是时候,加强一下思想教育工作了,再这样下去,就被这些害群之马给玷污的不像样子了!”
吴所长见往日里,本本分分的李,突然间变成这个样子,心里出了几分痛心之外,更多的便是愤怒了。
弄虚作假、栽赃陷害,被人抓了现行还抵死不认?这真是不知道该他愚蠢,还是真了!
“够了!李,你给我回车上去!等到了所里,再好好处理你!”吴所长朝李怒吼道。
他这话虽是斥责,却也有几分维护之意,毕竟将此事压到畜牧检疫所里处理的话,还是能大事化事化聊。
奈何这李被抓,惶恐中已然失去了理智,毫不领情地驳斥道:“所长!你也不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手脚!我跟着张大胆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我为什么要栽赃他呀!”
“再了,即便是其他土鸡没有检查出激素来,也不能就我陷害他吧!他这是血口喷人!”
眼见着李理智尽失,越来越张狂,吴所长无奈地摇了下头,冲周队长喊道:“周,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给我拽到车上去!”
周队长闻言,敢忙跟带人上前,搀住李便往屋外走去,张大胆却是突然出手,从他口袋里掏出一瓶试剂。
李见自己口袋里的试剂被他抢走,顿时全身瘫软了下来,再也不出什么话来了。
“这是什么?不是我空口无凭、血口喷人吗?这位检疫员,要不您检查下这试剂是什么成分?”张大胆捏这试剂瓶,冲众人言道。
吴所长见状,心中不免苦笑,尼妹的!就算栽赃嫁祸,也不至于这么蠢吧!
把用过的试剂放到『药』箱里,还勉强得过去,你放在自己身上,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镇长眼见着铁证如山,面『色』愈加难看,吴所长连忙怒道:“李,你果然……你……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刘所长,他就交给您了!”
派出所的刘所长见镇长点了下头,便让手下人上前去,将李给带走了。
事了之后,吴所长颇有几分歉意地对张大胆道:“真是抱歉的很!手底下人做了这种事儿,都怪我这个所长教导不严!”
他虽朝着张大胆道歉,却是斜眼观察着镇长,见镇长脸『色』稍稍平和下来,才又道:
“现在已经证明了你的清白,你也可以放心经营养鸡场了!你这走地鸡,应该比寻常的土鸡要买好卖吧?听已经出栏了,受益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