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给余音三人下最后通牒。
“音儿,这禁制对你而言太过危险,我来——”裴云英在丹田内海中的话还没说话,就被余音的举动给惊到了。
就看余音一个侧跨步拉着瑞风往梁姜身边挪移回去,抬掌剑,空手入白刃,把柔软的手掌给生生划开了。
“音儿!你在做什么!”裴云英想出去,却不知为何对身体的掌控能力如一个外人。
滴答。
滴答。
鲜血自掌心一点点加快落下。
此刻虽然流血的是裴云英的身体,但真正受创的是余音的元神,然而明明余音的元神在一点点变得虚弱,呆愣在旁的梁姜反而觉得浑身发冷,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死期。
江胜清与囚玉神色各异,又如出一辙地对余音抱有信任。
因为知道樊笼的解法,所以囚玉对于余音能做出这般果断的行动,心中少不了要高看几眼。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从一开始对余音抱着好玩似的心态,到间霍时的郑重,再到此时的看重,期间不过是过了月余不到。
至于江胜清,他反正都不懂,跟着懂的人走就行了。
“的确,对凡人来说,道门也好,不周也好,甚至幽冥鬼域和灵兰秘境都一样,只要能保护自己的,那就能奉上神龛。”余音啪的一声握拳,握得血花飞溅,“但很抱歉,城主大人,不才在下……偏偏知道破解樊笼之法。”
“冲啊——”
“保护城主大人!”
“将这些不法之徒统统抓起来!”
院外吵吵嚷嚷的,不多时,就冲进来数不清的手持长枪的仆人,为首的自然就是吴用。吴用身上缠了一圈棉布,看样子是处理好了伤口后就马不停蹄地带人赶回来了。
樊笼禁制只有一个解法——
那就是以伤化阵。
说到底,樊笼禁制就是在吞噬这些踩入禁制的生灵们的法力,法力越高,这禁制就吞得越欢快。反之,这才进来的生灵要是动用了自己的法力,便等同于和禁制抢夺食物,自然也就会遭到禁制的攻击。
余音借梁姜的手划开手掌,把自己的灵力灌输到血液中,再喂给樊笼禁制,如此一来便能同时使用法术,而不用担心被反噬了。
“你能破又如何?你敢杀凡人吗?”邹继业丝毫没有察觉到场面形势的变化,他转身一把推开江胜清,扬手就给了梁毓一巴掌,随后戾气满满地说道:“放你一条生路,便已经是看在你我旧日的情分上,给你台阶你却不下,怎么,想留在这里做花肥嚒?”
他说话间,那些仆人们就已经将枪头对准院中除邹继业以外的人,一面缓缓围剿,一面准备用铁索将这群人给捆住。
“你应该知道,我从不打没准备的仗。”梁毓跌坐在地上,捂着右侧被扇肿的脸颊,抬眸看着邹继业说:“我等的便是你怒不可遏的这一掌,邹继业,你用玉如意做了什么,我作为你曾经的枕边人,多多少少是能猜到的。”
此时她和邹继业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到一抬手就能置邹继业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