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被除掉了。
范榕知道须伦恶童不会死,顶多是重新回到暗无天日的不周山地下罢了,他这时候又没有精力再去寻无数天灵地宝,故而先搁置,解决了眼下的麻烦再说。
囚玉收到范榕的口信时,已经与江胜清等人在阴安城外等了两日了。
这日一早,阴安城就没来由的所有城门戒严了,此后往来的妖精们大大减少,便是有,也都是一副神色戚戚,行色匆匆的模样。
裴云英直觉城里头的是出了事,又碍于与余音的约定,只能焦灼不安地在外面等着。
这时候从不周传过来的一封口信,就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拉扯了过去,自然而然地暂缓了一些马车内的紧张气氛。
“哟,不周的口信。”朝露依旧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裴云英看他这么生龙活虎却没做出其他举动,心里对余音的担忧就相对地减轻了一些。只要朝露不敢乱来,那么余音就肯定安然无恙。
囚玉横了他一眼,翻手将浓雾般的口信收入掌心,嘴里讥讽道:“不周的口信又如何?我收的光明正大,自然是不怕其他人看到的,不像有些人……昨夜怕是做鬼了去吧?哦不对,本身就是鬼。”
昨夜冷月无星,大家都休息得很早,唯独朝露在其他人都歇下之后,偷偷摸摸地从囚玉的发冠里爬了出来。
他以为自己做到了悄无声息。
但囚玉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的举动,并悄然跟了上去。
朝露当然不可能离得太远,可囚玉明明跟着他,却在他离开马车的几十步之后,失去了他的踪迹,其后无论囚玉怎么探查,都一无所获。
的确,如果朝露有意隐蔽自己的痕迹,那么想来除开余音,其他人都无法得知。
等到朝露原路返回时,囚玉可以肯定朝露是偷溜出去见了什么人,或者什么鬼,因为这时候朝露虽然已经清理掉了自己身上的气息,但囚玉还是嗅到了一股陌生的森冷味道。
听到囚玉这么说,朝露的脸上出现了些许的僵硬。
“好了,没人关心你们的隐私。”江胜清揉着惺忪睡眼侧身靠在车窗上,“只要你们最终不会妨害到我们,那么你们想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干涉。”
裴云英嗯了一声,表示认同。
她并不在乎囚玉与朝露的契约精神如何,正如江胜清说的那样,只要囚玉和朝露所做的事不会切实危害到她们,她就无所谓。
当然,要是囚玉和朝露包藏祸心,裴云英哪怕拼了自己这条命,也会找他们拼命。
正在这时,白五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一边撩开车帘一边说:“我问出点东西来。”
为了搞清楚阴安城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白五从发生怪异之后就没停,一直在外面找机会打探,几个时辰的功夫总算有点儿收获了。
“什么?”裴云英赶忙转过身去,伸手扶她上车。
“听说是城主府里出了乱子。”白五接过江胜清递来的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后,继续解释:“城主夫人昨夜被人绑了,不知去向,所以阴安城才会全面戒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