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玉实在不想理冲庠这个疯子。
但奈何这个疯子持续性地用言语撩拨囚玉的情绪,且囚玉不给反应不停。
“你把我困在这里到底想做什么?你也清楚,就算你抽了我体内的魔息,也无法一举将我抹杀,既如此,又何必浪费功夫?”囚玉头疼不已,选择先让哭哭啼啼的珠儿和熙儿回去,自己来应付冲庠。
冲庠的右手不断抠挠着自己的脸,暗红色的血顺着他的手,滴滴答答往下落,直挠得骨头都能看到了,也没停下。
“浪费功夫?不浪费,将她羽翼拆去,要不了多久,孤身入不周的她便是群狼环伺,她跑不了了。”虽然做着反常的举动,但冲庠的话却是正常得不行。
接着,他几步腾空跨到囚玉身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囚玉。
“你也太没用了,几个月的时间便能虚弱至此,简直贻笑大方。”
“范榕不日就会飞升,他一走,不周必然溃败,我不可能坐以待毙,更不可能向高玉俯首称臣……你呢?你会吗?”
“没用,飞升不了,范榕也借了余音的气运,借了的东西都是要还的……这世间谁也别想走……大家不若一道迎接千年大劫,如何?”
“不不不,还是让余音进烈火烹池吧,我好不容易说动骄阳,全盘计划周全缜密,岂能轻易作废?”
“既然大家都飞升不了,不若维持现场,让余音一个人死就好了,你说呢?你亲近道门,借的可不少,别以为现在就还完了。”
他的脸,一侧皮开肉绽见骨,一侧端方俊朗无双。
说完这些,冲庠又开始神经兮兮地挠自己那半边脸,手指上下飞动间,唇瓣翕辟数次,似乎又在念叨着什么。
囚玉心中骇然,没想到骄阳竟是早就和冲庠达成了合作,难怪性格古怪的她会在余囊城里听命行事,难怪她会一路跟着无怨无悔地救人。
如此反常的事,囚玉还只当骄阳如自己一般。
“我刚才……”冲庠突然撕下了自己的半张破脸,用红花花的肉凑近囚玉,问:“是不是说了我的计划?嘻嘻,她此行必然会走向毁灭,而你……不从我,就在此自生自灭吧。”
最后一个字落地,冲庠转身。
然后他就看到了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人。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不不不,不可能,你就算修为一日千里,也不可能做到令我毫无察觉。”冲庠脸色大变,他匆匆吃下自己手头的皮肉,旋即笑眯眯地歪头道:“你在虚张声势,你在等我自乱阵脚。”
余音来了很久了。
她听完冲庠所有的话后,自然也就知道不周之行危险重重。
但她同样知道,骄阳并没有骗她,要救裴云英就必须去一趟烈火烹池,那是最快最直接的路,而裴云英已经等不起。
应该说,骄阳在余音给出飞冉身死的可能性起,就决定坦白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