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晁云显然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他根本无法想象,这个看似气度不凡的中年人,武功如此厉害,出手也毫不留情。
“晁公子不是还想着要我的胳膊和腿吗,快点来拿啊,过时不候。”荣睦同样被墨先生的身手所震动,尽管之前对付杉鹭虎和祝炎、晁起阳等人时,墨先生也曾表现出不凡的身手,可如今看来,墨先生绝对有所保留,一想到这里,荣睦不禁盘算起来,以后再遇到类似的问题,直接请墨先生出手便可。
“荣文书,我是你的老师,可不是你的打手。”墨先生一眼便看出了荣睦的心思,淡淡地道。
“咳……”荣睦尴尬一笑,心想靠山山倒,靠树树摇,还是只有自己靠得住,于是便立刻释然,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要不这样,您高抬贵手,我晁云对此事既往不咎,如何?”晁云也经过一番调整,恢复了往日纨绔子弟的模样。毕竟晁起阳在上林寨干的那些勾当,比起眼前的这些,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作为晁起阳的儿子,虽然有些将门犬子的样子,可毕竟见得多了,也就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而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脱身。
“晁公子,现在恐怕不是你会不会对此事既往不咎的问题,而是我会不会网开一面,饶了你这条狗命。”荣睦淡淡一笑。“我虽然现在是大青山的文书,要为大青山百姓的富足而费心,但同样的,我还是一个商人,也要为了自己的利益着想,你说对不对,晁公子?”
“荣文书所言极是。”晁云点点头,故意面露难色。而心中则快速思索着,究竟怎样用最小的筹码换得自由。“不知荣文书想要什么?”
“这样吧,上林寨乃是富足之地,百姓有钱,但我也不能狮子大张口是吧?”荣睦沉思道。“这样吧,我之前立下了军令状,今年大青山的赋税增加一成,可是由于灾害,大清茶产量恐怕要低上许多,按照去年十二万铜币赋税计算,今年恐怕得十三万零两千铜币!”
“这个好说,大青茶还是比较走俏的,只要能将大青茶顺利采摘,产量低一些不是问题,我们可以提高价钱嘛!”晁云自信道。“但是有一点希望荣文书能同意。”
“什么?”
“就是大清茶的采摘、加工以及销售全部交于我晁云来办,除过十三万零两千铜币的赋税外,我再给你二十万铜币的收益如何?”晁云皱皱眉头。“这已经是非常优厚的回报了,要知道采摘、加工、销售会占很大一部分的成本,而且杉鹭镇境内的道路状况奇差,运输也会占据大量的成本。”
“现在可是你为鱼肉,我为刀俎。”荣睦摇摇头。“没想到晁公子还有心情跟我兜圈子。”
“荣文书,这可是我能做到的极限啊!”晁云一脸无辜,心中则在暗暗叫苦,这荣睦这毛头小子,居然能把大青茶算得如此仔细,真是厉害,可自己又无法做出更多的让步,毕竟自己没有郜天岩那般的能量,而我爹也不过只是个小小的监察令而已。
“晁公子,看来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荣睦脸色阴沉了下来,转过身从石康手中拿过一把铁锹,缓缓地朝着晁云走去。
“你……你想干什么,这可是万山王朝,不是你随便耍威风的地方!”晁云惊慌道,在刚才与荣睦的讨价还价中,他已经完全放松了下来,虽然郜通躺在地上的样子极为凄惨,但郜通不过只是一枚棋子而已,存在或是不存在都无所谓。
“我只不过想要一个合适的报酬而已,毕竟我和睦公厨的饭不是白吃的,还有,你与郜通狼狈为奸,给我还有大青山的百姓都带来的巨大的损失,难道不需要补偿一下吗?”荣睦面无表情。“况且,你一点诚意都没有,我是不是需要给你一点提示,你才能明白呢?”
“荣睦,我告诉你,我父亲可是上林寨的监察令,虽然这里是杉鹭镇,可由不得你胡来,不然我爹定然与你没完!”晁云忍不住朝后退着,此刻,他心中害怕极了,生怕荣睦会对他大打出手。
“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拦住他!”晁云怒道。
“是!”身后十余个壮汉大喝一声,上前几步将晁云保护在身后。
“荣睦,你不要逼我!”晁云见荣睦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惊慌道。“你们几个,还不动手给我拦住他!”
刷的一声。
十余个壮汉各自从身后抽出一把铣铁短剑,组成了一道结实的人墙,手中的铣铁短剑定定地指着荣睦。可能先前见到墨先生教化尺的威力,他们竟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就只是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晁云,我已经失去耐心了!”荣睦将铁锹举过头顶。
“快动手啊!”晁云连忙朝后逃跑。
“住手!”十余个壮汉喝道,可手中的铣铁剑依然没有要刺向荣睦的意思。
“哪里跑!”荣睦绕过十余个壮汉,奋力追去。
“荣睦,有话好说!”晁云见状,立刻加快了速度。
只不过作为纨绔子弟的晁云,平时只知道吃喝玩乐,才不过二十多岁,却已大腹便便,跑了没几步,就大汉淋漓,气喘吁吁。
追在其身后紧追不舍的荣睦,虽然只有十三岁,为了考上举人,很少锻炼身体,以至于几次遇险都是勉强过关,整个活脱脱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却在此刻爆发出了惊人的能量。
要说单打独斗,晁云可能在同龄人之中毫无胜算,可不代表与荣睦只见的打斗会落入下风,毕竟多吃了十来年的饭,再不济力气也比荣睦大上许多。
可逃跑地却是晁云。毕竟荣睦不论考上举人前,还是考上举人后,不是受到家人的欺负,就是受到权贵阶层的羞辱,这一刻,荣睦的确是暴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