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腾海欠下的债,迟早都会还。”乐万里显然比荣睦更清楚季腾海的为人,只是淡淡一笑。“荣文书里面先坐。”
“多谢乐会长。”荣睦本想坚持着去招呼饥民,但见唐庸等人已经将现场处理的井井有条,自己又帮不上什么忙,只好点点头,与乐万里来到了三楼的书房里。
荣睦刚刚坐在椅子上,就感觉腿脚酸软,头昏脑涨。经过一夜的赶路,本就令他有些吃不消,加之与既柳明和宋文玺动了手,又跟季腾海与赵江瑞等一番唇枪舌战,此时的荣睦嗓子干疼无比,像是快要烧着了一般。
“荣文书请喝茶。”乐万里拿起茶壶,一连将面前的五个茶杯倒满。
“多谢乐会长。”荣睦也是不再客气,一连喝下了足足十多杯茶水,这才在喉咙的舒润中恢复了些许体力。“老师你也喝茶解解渴。”
“茶可是用来品的,荣文书如此狼吞虎咽,倒是有些煞风景啊!”墨先生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从容不迫间,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尽在手中掌握一般。“眼下这局势应该已经很明朗了吧!”
“哦?不知墨先生何出此言啊?”乐万里见这个平时话不多说,却极有威信的人开口,立刻请教道。
“杉鹭镇的粮食亏空乃是人祸,而非天灾,既然是人祸,那么解决的根源自然是人,至于这个人,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墨先生轻抚着胡须,一脸期待地看着荣睦。“我说的这些,荣文书都可明白?”
“老师的话我当然明白。”荣睦点点头,眼前立刻浮现出了季腾海与郜天岩的样子。
咚咚咚……
“乐会长,森木城的湿地马信刚刚抵达。”一位仆人敲门而入。
乐万里从仆人手中接过信后,不待其离开就拆开了信件。
“森木城粮食仅能自保,最多可支援杉鹭镇五万斤粮食,但需熬过十个月后,方可运抵。”乐万里读完信后苦笑一声。“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无碍,我已经找到了粮食,目前来看,一共有四十一万三千一百斤粮食和二十三万两千八百斤蔬菜,按照杉鹭镇一个月需要粮食七万两千斤来计算,足足可以吃上八个多月。”荣睦轻轻一笑。“而且价格方面,依然是可以保持在一铜币十斤的水平。”
“太好了!”乐万里喜出望外地看着荣睦,激动地将手中的信攥成了一团。“荣文书可真是杉鹭镇的大救星啊!”
“乐会长可别这么说,我只是尽了一个杉鹭镇百姓和文官的义务而已,正所谓有杉鹭镇才有我,没有杉鹭镇便没有我。”荣睦客气一笑,随即话锋一转,凝重道。“据我所知,这二十车粮食和蔬菜早在五天前就已经运抵杉鹭镇,可我今天赶到杉鹭镇时,马车却在杉鹭镇政令房,难道这不奇怪吗?”
“真有此事?”乐万里闻言,笑容也是立刻凝固了下来,陷入了沉思,许久都未曾开口说话。
咚咚咚……
“进来!”敲门声再次打断了乐万里的思绪,他抬起头,见唐雍推门而入。“原来是唐管事。”
“乐会长,家主,二少爷。”唐雍客气一抱拳。
“唐叔是当事者,先前为了尽快将粮食运到商会,倒是没有来得及讯问粮食被扣押的事情,不如现在我们都听听,如何?”荣睦看看众人道。
“自然得好好听听。”乐万里点点头。“唐管事,请坐!”
“多谢乐会长。”唐雍快步走到桌前坐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余惊未消,思索了半天才缓缓道。“五天前,出于爱惜车马的原因,我们走得非常慢,赶到杉鹭镇时已是午夜时分,大街上空无一人,所有的房屋都是门窗紧闭,本来借着月色倒是还算有个亮光,加上我们手中的火把,方圆两丈内都是看得非常清楚。”
“当我们快要赶到杉鹭镇镇镇房的时候,路上突然有两伙人在斗殴,足足有二十多人,看上去好像是喝醉了酒,不光站都站不稳,而且下手极轻,占据了大部分街道,我们只能从路边小心通过。”唐雍顿了顿。“当时我们就觉得蹊跷,杉鹭镇并无此时开门的酒楼,这些人究竟是从何而来,因此我们都是打起了十分精神,可奇怪的是,当我们全部通过他们打架的地方后,就全部失去了知觉。”
“真有此事?”荣睦惊呼一声。“难不成是见鬼了?”
“你确定当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乐万里也是有些捉摸不透。
“绝对没有。”唐雍摇摇头。“刚才我又仔细查看了所有人的身体,他们的身上确连一个针眼都没有。”
“你们当时从他们身边穿过的时候,有没有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墨先生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