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做臣子的职责就是替皇上分忧,这个荣文书倒是有些觉悟,真是难得啊!”袁魁轻描淡写地就是将王之章的发难化解的同时,也表达了自己对荣睦的欣赏。
“荣文书,这粮仓里的粮食已经被搬空了,你要不要去查查下一个粮仓啊?”郜天岩朝着荣睦缓缓走去。“我杉鹭镇军备粮库的储备可是非常丰富,不光有粟米、玉米面,还有食盐和素油!”
在场的所有人见荣睦已经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皆是朝着那里围拢而去。
“荣文书,查出什么问题了吗?”季腾海见状,也立刻起身走向荣睦。“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话,还不快快向袁城抚和王司马请罪,兴许他们能看在你年幼无知的份儿上,饶了你。”
“多谢季镇守!”荣睦对着季腾海咧嘴一笑,面色平静地看着郜天岩。“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一问郜校尉,不知可否?”
“该查的也都查了,不该查的也都查了,你还有什么好问的?”郜天岩怒道。“现在天都已经黑了,难不成还要我们陪你玩上整整一夜吗?”
“咳……”王之章见郜天岩的情绪有些失控,严肃道。“荣文书,郜校尉所言不差,现在天色已晚,我与袁城抚还得赶去其他地方巡查,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这个问题将是你的最后一个要求。”
“的确如此,荣文书为万山王朝效力的热切心情我与王司马可以理解,但凡是得有个度,是吧!”袁魁附和道。
“多谢袁城抚、王司马。”荣睦对着二人一抱拳,转过头,目光如炬地盯着郜天岩道。“郜校尉,经我所查,这粮仓内的粮食的确没有任何问题,是我鲁莽了。”
“哼!”郜天岩露出不满的神态。
“那你还不快向袁城抚和王司马赔不是?”季腾海连忙道。“知错能改也是好事一件啊!”
“季镇守,等我问完再说赔礼道歉的事也不迟。”荣睦神秘一笑,继续道。“粮仓内的粮食,皆为今年产出的新粮,而去年的旧粮既不在粮仓内,也没有流通到市面上,按理来说,都是新粮替换旧粮作为军备,而旧粮拿来在市面上出售,现如今杉鹭镇无粮可卖,那它们究竟是去哪里了呢?”
“荣文书凭什么就说我这粮仓里的粮食是今年的新粮,而非去年的旧粮呢?”郜天岩不屑一笑。
“郜校尉,既然时间有限,就不要兜圈子了可好?”荣睦继续追问道。“旧粮到底去哪里了,是你私下里卖了,还是被虫蚀了呢?”
“放肆!”郜天岩右手再次紧握腰间血铜刀柄。“你不要血口喷人!”
“荣文书,说话的确得有证据。”王之章拍了拍郜天岩的肩膀。“不管新粮还是旧粮,只要能确保够杉鹭镇一年的消耗就行。”
“王司马所言极是,但旧粮的去向的确是得弄清楚的,《政令册》上也是这么规定的啊!”袁魁坚持道。“所以,郜校尉就告诉他吧,我想这个应该不算什么秘密吧?”
“四月份时,一连下了七天的雨,致使粮仓受损漏水,粮食因此发生霉变,统统烧掉了!”郜天岩依旧是面不改色,只是其眼神不自觉地撇了王之章一眼,透着细微的不自信。
这一细节,自然是被荣睦看得一清二楚。
“确有此事,我接到过杉鹭镇关于军备粮食发霉的报告。”王之章十分自然地点点头。
“按照郜校尉所言,去年的军备粮食的确发霉变质,那么在处理之后,应该至少保存五百斤的发霉粮食作为证据留存,现在能否将证据也拿出来让我们看一看?”袁魁道。
“这……”郜天岩有些犹豫,眼神也是一个劲地朝王之章那里飘着。“发霉的粮食根本保存不住,早已经烂成了一堆臭水了。”
“哦?”袁魁微微皱眉。“难道郜校尉不知该如何保存发霉的粮食吗,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天晴之后,放置在太阳下暴晒几日,待得其彻底风干后,即可永久保存。”
“既然没有保存,那就算了,现在粮库里不也依然堆满了粮食嘛,就不必追究了吧!”王之章面露不悦之色。
“我看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杉鹭镇粮库装满新粮,旧粮又不翼而飞,眼下宗室王朝军队大举进犯,不知这个穷乡僻壤的小地方究竟有什么值得他们冒险的地方?”荣睦缓缓地说着,目光一一扫过袁魁、王之章、郜天岩和季腾海等人,得出不一样的神态和表情。
“来人啊!给我将满口胡言乱语的荣文书拿下!”郜天岩终于是忍无可忍地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