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监察,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袁城抚明明是将此事交予季镇守来办,并且还叮嘱我等不负皇上信任,造福一方百姓,袁城抚这才走了不过三天而已,你们就将他的话给忘记了?”荣睦见赵江瑞又想刁难自己,深知他与季腾海狼狈为奸,于是不再顾忌面子上的敬重,冷哼一声。“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把袁城抚放在眼里啊?”
“荣睦,你莫要给本镇守胡搅蛮缠,袁城抚乃是季镇守的上级,我等怎可抗命不遵?而季镇守又是你的上级,难道他的话也不听!?”赵江瑞原先就与荣睦不对付,听到荣睦故意叫他赵监察后怒火更甚,加上荣睦故意当众制造矛盾,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起来。
“我与季腾海同为镇守,何来的上下级之分?”荣睦饶有兴致地看着赵江瑞。“难不成赵监察还真把自己当成赵城抚了不成?”
“你!”赵江瑞铁铁青的脸色立刻涨的通红,右臂颤抖地指着荣睦。
“还有,你见了本镇守非但没有拿出该有的礼数,反而一会故意诋毁我是文书,一会又直呼我的大名?你到底是目中无人,还是没大没小?”荣睦厉声质问道。
“荣睦,你不要得意,两个月后有你好看的!”赵江瑞怒吼道。“话我已经带到,去不去是你自己的事情!”
“你这算是在威胁我吗,根据万山律典,让你蹲上几天大狱都不为过吧!不过没有关系,师相肚里能撑船,本镇守大人有大量,不会计较。”荣睦淡淡一笑,对着赵江瑞吆喝道。“头前带路!”
“哼!”赵江瑞气得浑身发抖,一甩袖子,转身而去。
杉鹭镇西南三里处,在通往大青山的路旁,聚集着一大群人,密密麻麻的人影,将这条不到一丈多宽的土路彻底淹没。这条路从修建至今,别说是车水马龙,甚至连人流如织的待遇都从未享受过,要知道,地理位置偏远,人烟稀少的杉鹭镇既没有众多人口,也无法吸引大批商队。
仔细一看,所有人竟是都披麻戴孝,神情悲伤,而在人群旁边摆放着将近一百个棺木,更是很好的说明了这些人的来意——安葬在三天的战乱中,战死的兵勇武将和无辜惨死的百姓。
“诸位杉鹭镇的父老乡亲,三天前在宗室王朝军队的无情屠杀中,我们永远的失去了亲人、朋友和相邻,现在为了纪念他们,杉鹭镇政令房特出资在此将他们厚葬!”季腾海瞥了眼了正快步赶来的荣睦,嘴角向上翘起一个阴险的弧度后,大声道。“作为杉鹭镇镇守,我有义务和责任带领各位父老乡亲尽快走出这场战乱带来的阴影,让繁荣和安定重返杉鹭镇!”
“说的好!”
“赶走宗室王朝的杂种!”
“我等誓死保卫杉鹭镇!”
“杉鹭镇永不陷落!”
“杉鹭镇繁华安定!”
“我等愿永远追随季镇守!”
……
人群中,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喊,在逐渐嘶哑的声音中,前来埋葬亲人、好友和邻居的杉鹭镇百姓激动的情绪到达了顶点。
“父老乡亲们,听我说,听我说……”季腾海露出一副因同情而悲伤的表情,双手不断用力下压,企图让场面重新归于自己的控制之中。
“我等愿誓死复仇!”
“砍下宗室王朝杂碎的脑袋!”
“祭奠死去的亲人!”
季腾海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人们的情绪释放完成的时候,显然这一刻并没有等待多久,不到半刻钟,人群中再次陷入了死寂。
“荣文书,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到现在才过来,是不是目中没有我杉鹭镇惨死的百姓和将士?”季腾海嫉恶如仇地瞪着荣睦,大声质问道。“难不成还是商人的劣根性在作祟,眼中只有金钱?”
“季镇守,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在利用失去亲人、朋友和邻居的百姓来做文章!?”荣睦冷笑一声。“是不是有失镇守风度,有损文官人性?”
“荣文书,常言道知耻而后勇,你看你现在,非但认不清你自身的错误,反而还倒打一耙,当着我杉鹭镇众多父老乡亲的面,说我什么有失镇守风度,有损文官人性,简直是不可理喻。”季腾海微微摇头,将目光转向人群,沉声道。
“嘴边没毛,办事不牢!”
“荣家小儿,目中无人!”
“厚颜无耻,贻笑大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