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睦,你可知森木城守军来了多少人?”文军师虽然放弃了对荣睦的戒备,可又对森木城守军提高了警惕。在他看来,自己所设计的每一个计谋皆是环环相扣,若是其中有所忽略或是没有安排的话,那么整个局面将彻底失去掌控,失败的风险将大大增加,于是他抢在了刚张开嘴的于爽前面发问。
“回文军师,由于事发突然,属下没有看清,但他们所骑乘的,绝对是湿地马,这一点毫无疑问。”荣睦明白,若是含糊其辞,肯定会招致于文二人的怀疑,可要细致入微,则因时间紧迫,根本没有准备,只好隐晦地将骑兵搬了出来,露出一副武将应有的冷静道。
“好了,你先下去吧!”本就心烦意乱的于爽闻言,更是如坐针毡,连忙对着荣睦摆摆手,转过身,朝着文军师走去,打算跟他好好商量一下突如其来的森木城守军该如何应对。
其实,于爽还想再向荣睦问些什么,尤其在按耐住好奇心之后,又随着他的表现,而对其来更加关心起来,要知道,这么瘦弱的武将还是头一次见到,另外,这个武将虽然看上去有些单薄,可其临危不乱,头脑十分清晰,换做别人,早就在自己一等司马的威压面前,吓得不能自已了。
而于爽也很清楚,由于多次发动了对良安镇的攻势,难免会出现伤亡,在经过这几年与万山王朝的交手中,原本手下的这支三千余人的军队,武将和兵勇出现了差不多一半死伤,无法继续参加战斗,所以队伍中,还有来自于各城的守军作为补充,因此不能像从前那样,对所有人都了如指掌。
于爽恨极一叹,这突如其来的森木城守军,打乱了他的阵脚,只好翻下湿地马,快步走到文军师面前。“文军师,森木城守军来者不善,我们还是速速赶往坝阳城,将之攻下,以免横生枝节。”
文军师眉头紧皱,脸色阴沉,虽然只恨自己手中可用之兵实在太少,无法完成自己多年以来腹背迎敌的夙愿,所以黄道吉时一说,万万不能退让,于是义正言辞道。“现在距离黄道吉时可还差着一刻多钟的时间,决不可轻举妄动,否则坝阳城一战必将铩羽。”
“文军师,战场局势瞬息万变,我等怎可因那看不见摸不到的鬼神而执迷不悟!?”于爽见文军师如此固执,也是有些动怒道。“若是文军师昨日计算有误,我们是否还要等待一个根本不存在的黄道吉时?”
“于司马,我文某人以性命作担保,绝无计算偏差的可能!”文军师双目都似乎迸发出了逼人的火焰,毫不退让道。“若是于司马一意孤行,后果自负!”
“你!”于爽气的浑身发抖,为了军中团结,只能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场面了陷入了僵局,这种局面,其实不管在万山王朝还是宗室王朝军中,皆是稀松平常。军师二字虽然军字当头,是个不折不扣的武将,可他则是文官插入武将队伍中的一枚棋子,用以制衡武将的权利,加之不少武将大字不识一个,更是令得军师在军中的地位颇感。
荣睦见于爽跟文军师似乎是在争执着什么,肯定短时间内无法达成共识,他深知刚才由于时间紧迫,临时编撰出来的理由多少有些牵强,很难经得起仔细推敲,况且现在的目的本身也是让于爽等人尽快离开,以免让那些暗中转移的百姓被发现,从而导致整个计划失败,于是心中免不了有些着急起来。
不过好在阵中万山王朝的武将和兵勇比他们还要焦躁,毕竟在呛人的浓烟和炽热的烈火中待的时间有些久,再加上那些个突然冒出来的森木城守军,又虎视眈眈,虽然双方武器装备阶别差距不小,可他们也明白人海战术的恐怖之处,所以这样的形势着实令他们感到不安。
于爽和文军师可能因为身份和经历的原因,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保持沉着与冷静,但他们则只是普通的兵勇和低级别的武将,显然无法达到于爽和文军师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