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公子,森木城杉鹭镇镇守、柳塘镇代镇守荣睦特来领命!”荣睦站在晔戟的身后,对着他躬身施了一礼。
“荣睦?”刚刚跨下高原马的晔戟,茫然地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矮了足足半头多的少年,似乎已经忘记了这个胆敢在郡试开始大典上缺席的小小镇守,只是不屑地抖了抖身上的灰尘道。“周郡督,我石川郡联军的军纪是不是有名无实啊,怎么区区一个小小的镇守也敢直接跟本公子说话?”
“末将无能,请郡公子恕罪!”周郡督连忙对着晔戟躬身赔礼,然后横眉倒竖地瞪着荣睦道。“哪来的小小芝麻官,郡公子岂是你这种低贱文官可以随意参见的,速速给我滚,否则莫怪我手中的钽钢剑无眼!”
语罢,他毫不犹豫地拔出了腰间的钽钢剑,摆出一副了一幅随时都会动手的姿态。
第一次见到钽钢级别武器的荣睦,自然露出了向往和羡慕的眼神,到目前为止,他仅仅接触过血铜级别的武器装备,对于钨铁都还十分陌生,而今面对钽钢,心中自然十分激动,若不是周郡督随时都会砍下自己的脑袋,他肯定会厚着脸皮,想尽一切办法地借来试试。
毕竟,与自己的面子相比,能够得到开拓眼界,见识到更高层次的东西,明白它的优势在哪里的机会更为重要。因为只有这样,才会让自己的面子更大。
看着这个身着普通棉布薄衫,没有佩戴任何饰物,对自己手中的钽钢剑竟然还流露出无比羡慕眼神的少年,周郡督自然不会有任何的骄傲与自满,相反还感到一阵恶心。就好比财大气粗的富商,遇见穷困潦倒的乞丐时,后者留着口水,死死地盯着前者的口袋一般,所以竟然后退了一步,一脸厌恶道。“快滚!”
“荣睦,你给本城抚站住!”
正欲离开的荣睦,还未迈出步子,就听见侧身传来一阵熟悉的咆哮声,撇过头,一眼就看见了气急败坏,满脸通红的薛文统,与之前的几次表现的高高在上不同,这一次则像是一条看家护院的恶狗,露出交错的犬牙,竭力向主人示好。
“你这个胆小怕事的忤逆,公开违抗石川郡特殊郡试大典,丢尽了我森木城文官的脸面,现在又未经本城抚同意,擅自拜见郡公子,简直目无我万山律典,蔑视我万山王朝文武百官,理应砍下你的脑袋祭旗!”薛文统越说越生气,越说声越大,说到最后,竟然将林中的飞鸟都惊得振翅而逃。
“薛城抚所言极是,眼下我等就欲摧城拔寨,正是需要祭旗的时候,是薛城抚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来啊?”一名身着钨铁装备的武将,握着钨铁剑走了过来,从他胸前佩戴的剑盾胸配看来,乃是一等司马。
荣睦见状,立刻明白了万山王朝内部争斗的好戏又要上演了。于是朝着晔戟的方向看去,只见他舒服地靠坐在一张暗灰色的木质椅子上,一手里端着红砂茶壶,一手则提着一串宝珠,故作冷漠地看着众人,就像是在等待一处百看不厌的无聊把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