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儿,这是郡王大印和兵符,我命不久矣,无力回天,还望你莫要怪罪父王无能,从今往后,你便是郡王,万山王朝自古以来,都从未有过女皇,如果有的话,那么一定是你。”晔治廉并未理会荣睦的手下留情,只是用空洞的双目,凝视着泪流满面的晔雨。
“父王……”晔雨明白此举的含义,是新王上任的标志,只不过按照规矩,都是由先王去世后,新王才能接任。她十分清楚,遭受晔治德多年毒害的晔治廉,本就体弱多病,加上轮转丹的副作用反噬,更是冷得虚弱无比的晔治廉,随时都会走到生命的劲头。
所以,清冷的双目,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酸楚与难过,眼泪犹如开了闸似的,不停地从眼角涌出,顺着脸庞下巴,一直将地面打湿。
荣和则继续手握步槊,守护在晔雨的身旁,警惕地盯着荣睦,显然已经把自己的亲弟弟,当成了最大的敌人,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
荣睦看着眼前不再陌生的场景,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心中还是涌起了一阵难以忍受的愤怒,恨不能赶上前去,质问荣和,就将是生他养他的荣家重要,还是争权夺利的皇族重要。
“荣郡使,你没事吧?”百里风心急火燎地来到荣睦身旁,见他灰头土脸,怒火攻心,浑身都不自觉地发着抖时,连忙关切地问道。
“无碍……”荣睦回过神来,长长地叹了口气,瞥了眼身旁同样一脸关切的戴瑞、吴战龙、聂逊和宋振谦等人,见他们麾下的将士,以极快地速度,把晔治廉三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后,只是黯然地摇了摇头。
旋即,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对着百里风道。“晔治廉遭遇到了回转丹的反噬,命不久矣,劳烦百里管事让医药师先行救治一番,然后尽快向柴先生请教医治方法,看看是否有何妙招。”
“请荣郡试放心!”百里风对着荣睦一抱拳,立即带着医药师赶去查看晔治廉的伤情。
“有劳了!”荣睦还了一礼,对着戴瑞等人拱手道。“特殊郡试已经彻底结束,有劳诸位出生入死,冲锋陷阵,接下来,我将严格按照标准,论功行赏,还望诸位耐心等待一些时日,好生休息休息!”
说完,看了眼神色严肃,但并未阻拦百里风的荣和,面色凝重,但已经把郡王大印和兵符收好的晔雨,转身摸了摸尾部鬃毛被砍断的高原马脖颈,双手负于身后,朝着长河镇的方向缓缓地走去。
此刻,盛夏的骄阳当空普照,无情地炙烤着刚刚经历过决战的土地,穿着一阵套钽钢装备的荣睦,只感到全身像是着了火一般的滚烫,浑身冒出的汗水,犹如雨下一般,顺着裤管,淌到了钽钢战靴里。
但他的内心,则犹如森木城的寒冬,被鹅毛般的大雪,冰封了足足千里之遥。他本以为,只有无奸不商的商人才唯利是图,甘愿为了铜币,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甚至是整个家族的未来,可与皇族相比,商人的富贵险中求,不过只是小儿科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