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龙州城州王府内,晔治罡面无表情地坐在一个硕大的湖畔,有些心不在焉地握着鱼竿。虽然做为州王,在州内有着无上的权利,可没有皇帝的允许,他半步都不能离开瀑龙州,否则就将会以谋反之罪杀头。
前些日子,他得到了晔治年的召见,赶赴皇城面圣,也是他任州王这二十多年以来,第一次离开瀑龙州,进入皇城之中。
然而,就是这次皇城之旅,让他安分守己的内心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先不说奢华无度的皇宫,就是皇城内的随便一条街道,都比瀑龙州城内的瀑龙大道要热闹,两侧的各色商铺,堆满了来自万山王朝各州郡的特产,甚至就连其他王朝的商品,种类和数目也极为可观。
之前还总是嘲笑那些郡王和城王是井底之蛙,没想到本王也是五十笑百步啊!
晔治罡摇头一叹,心中满是无奈,根本无心理会上下起伏的鱼漂。满脑子想得都是如何让瀑龙州城,也能有皇城那般的繁华,或者至少也能让做为中心的瀑龙大道能与皇城的普通街道那样,店铺林立、人声鼎沸、商品繁多……
哎!
晔治罡苦笑一声,知道皇城占尽了地理上的优势,既有平坦的皇城大道,连接各州郡,还有畅通的水道,延伸到了周边其他的王朝,而瀑龙州只是偏居万山王朝的一隅,根本无力改变被边缘化的命运。
此时,晔治罡环顾四周,看着金黄色的树叶迎风招展,果树的枝头,挂满了诱人的果实,低矮的灌木从中,开满了艳丽的花朵时,早已没有了欣赏这美丽秋色的心情,这个已经是他能力所及,再也无法扩建或是装修的州王府,已经难以提起他的半点兴趣。
显然,他也意识到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的无奈。也即便在他的心中残存不多的清醒中,还能分辨出,有多大本事,成多大气候的道理,可是对于晔治年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致使万山王朝逐渐走向衰弱,却已然不可逆转地爆发出了极度的不满。
现在,他全然忘记了瀑龙州也开始倒退,尤其石川郡更是加速没落的事实,一味地把心中的不平衡连同怒火,一并倾泻在了晔治年的身上。
“州王,盘龙郡郡王求见。”
这时,一名州王府的差役看着脸上阴晴不定的晔治罡,轻声轻语地提醒道。
“晔治廉还有脸过来见我,看看他在特殊郡试中的丢人表现,倘若他不是皇族中人的话,我早就让他脑袋搬家!”气不打一处来的晔治罡怒斥一声,猛地一用劲,居然把鱼竿都折断了。
差役吓得魂不附体,立刻跪倒在地上,冒着冷汗的身子不住地发着抖。
“告诉晔治廉,哦,不对,他已经让位给独女晔雨了。”晔治罡心乱如麻地捏紧了双拳,关节处发出咔啪咔啪的声响,恼怒地看着大气都不敢出的差役,丝毫不顾哥哥和伯父的身份,大骂一声道。“让晔治廉和晔雨这两个废物,速速给我滚出瀑龙州城!”
“是!”差役立刻施了一礼,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晔治罡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