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连忙对着晔泰躬身送行,心中却是冷笑不止:我为你至少省下了八千万铜币的军费,你非但不说一句好话,还要拿我谢某人的九族相要挟,简直岂有此理。
……
自从又一次失败之后,虚弱的晔治廉就一直在军防区内的营房里卧床修养,或许是这是他距离成功最为接近的一次,所以失败带给他的打击,远比之前回转丹的副作用更大。
整个人就像是霜打的茄子,彻底蔫了下来,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像是个坐月子的小媳妇似的,窝在房子里,若不是七八月份的霸阳州城实在太热,估计他连门窗都不愿意打开。不过好在他身体并无大碍,经过柴恩亲自诊断后开出的汤药调理下,至少生活还能自理。
荣睦看着晔治廉住的那间宅院,发现地理位置并不算偏僻,知道他每日既能听见安宁军将士操练时的喊杀声,也能听到千韧州联军和瀑龙州近卫军将士们,每日练习砌墙时的叮叮当当,可仍然无法激起他哪怕是走到门窗跟前向外眺望的欲望。
显然这一次的沉重打击,让晔治廉仅存的野心全部灰飞烟灭。
晔雨站在和睦公厨的屋顶,环顾着四周木匠和泥瓦匠们,或砌墙、或搅拌矿泥、或搬运青砖、或搭建房梁,卖力工作的同时,偶然还会传出几声激昂的劳动号子,和山地矮马脖子上铜铃的叮咚声,演绎出了美妙的音律,清理的眸子里浮现出了兴奋与喜悦。
很快,她的目光便停留在了军防区的方向,嘴角翘起的弧度,也不由地消失了,眉宇间也旋即涌起一阵愁云,清冷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雨郡王现在还没有找到答案所在吗?”荣睦看出了晔雨的心思,知道她还在做着选择晔治廉和自己之见激烈的思想斗争,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阵怒火,在他看来,尽管在前不久的战斗中,自己大获全胜。
可这并非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因为按照他的计划,只要霸阳州城的修筑进度加快,钨铁、棉布、粮食和水酒等商品的陆续投产,一样可以从千韧州和瀑龙州那里赚取大量的铜币,从而吸引到更多的百姓、商贾和名士等,实现彼消此涨的目的。
另外,这样也会引来千韧州和瀑龙州的愤怒,极有可能会招致他们的冷枪暗箭,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更为重要的是,自己真心实意的对待晔治廉和晔雨,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招致他们的反叛,别说是一个王朝的君王了,就是朋友如此,也同样令人愤怒和不耻。
“你不明白皇族中人所处的环境,自然也就不会理解我们的做法,当整个王朝的兴衰,数百万百姓的生计,全部都落在你一个人的肩膀上时,或许你早就落荒而逃了!”
晔雨冷冷地注视着荣睦,微微抬起的下巴,像是在嘲笑面前这个一时得志的书生,又像是在提醒还没有赚到多少钱的商贾。
“父王说的没错,磐石大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女皇就应该是我,我也有能力肩负这个重担,至于你的态度如何,则完全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这霸阳州城,就当是我赐予你的奖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