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现在,你们说了可不算。”
荣睦平静地扫了眼晔雨、晔泰和毕胜三人,见他们各个凶相毕露,恨不能置自己于死地,直接无视了他们的威胁,显然,早已见惯了真刀真枪的他,不再是那个初入官场的小小文书,对于这种无力的威胁,也仅仅是付之一笑。
当然,荣睦也知晓他们各自手中还有十来名依靠吃着从别人那儿抢来食物的亲信,还保持着一定的战斗力,但面对兵强马壮的安宁军来,根本翻不起什么浪花。
“当然,若是你们把生死置之度外,非要在百姓面前表现出舍生而取义的姿态,与我硬拼的话,那么我也随时奉陪。”
“你这个狗奴才,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在主子面前,居然还敢大放厥词!”
晔泰脸色阴沉地道。
“不错,你这个大逆不道的反贼,还不速速放下武器投降,求陛下给你一个痛快!”
毕胜也厉声道。
“荣睦,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还不快滚?”
晔雨抬起手中握着的晴雪阳伞,冷声警告道。
荣睦对三人出现这样的反应,并没有任何意外,反倒是觉得在情在理,他十分清楚,百姓的性命,与军功和皇族功绩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也就索性懒得再去跟他们废话,免得他们无耻的语言,继续干扰自己的情绪,于是对着随行而来的乐万里招招手,便倚在了望台的栏杆上,注视着面前战后的惨状。
他发现,这一战三方都倾其所有,拼上了一切,将士们几乎各个带伤,刀剑的利刃处,因为拼杀的过于激烈,到处都是豁口,变得和锯子没有两样。
身上穿着的铠甲、护腿、护腕和战靴等装备,到处都是刀剑劈砍地划痕,浑身上下最多每隔半尺左右,就有一处破损,正朝外渗着鲜血。
更让他感到吃惊的是,千韧州和瀑龙州的百姓们,也同样各个带伤,和三方的将士相比,他们虽然没有趁手的武器,可同样也没有防御的装备,所以他们身上的外伤,更令人可怖。
其中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浑身带血的躺在地上,尤其是他的小腿处,流出来的鲜血,沾满了附近的土地,仔细看去,血肉模糊的伤口处,竟然露出了森森的白骨,而且,由于天气炎热,周围满是嗜血如命的蚊虫,任由其身旁的人奋力驱赶,也收效甚微。
“快去救治那个老者!”
荣睦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连忙对着随军的医师,指向老者所在的方向,由于有些反胃,吸入了大量的空气,他这才发现,竟然空气里面都弥漫着腥臭血腥之气,让他忍不住干呕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