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从百丈铳里发射出来的铳弹,是伤不到杜统帅的,莫要杯弓蛇影,自己吓唬自己,好了,朕还有要事要处理,劳烦杜统帅做好攻占滨海州的事情吧!”
宗祁峰有些不耐烦地对着杜卫康摆了摆手,再度下达了逐客令,现在,他手头上要处理的事情,已经从如何让联军获胜,变成怎样治理失地了。
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荣睦是个彻头彻脑的笨蛋,居然不在滨海州这块肥沃的土地上,种植水稻等粮食作物,竟然一心想要种植桑树,想要大力开办桑蚕丝绸产业,就等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在他看来,能吃饱肚子才是最为重要的,丝绸这种高档货物,普通百姓根本消费不起,制造出的越多,浪费就越严重,浪费的不光是丝绸本身,还有土地、劳动力以及时间等等。
于是,他心中对于荣睦的不屑和鄙夷也就更胜了,若不是劳动力都集中在联军之中,他恨不能现在就动手拔掉所有的桑树,然后平整土地,全部种上水稻,恢复滨海州宗氏王朝粮仓的美誉。
杜卫康见宗祁峰全神贯注地写写画画,明白自己又吃了闭门羹,只得无可奈何地叹口气,一想到自己花大价钱买来的统帅,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打过仗时,心中就升起一股烦闷与愤怒。
但碍于宗祁峰没有任何表示,自己的统帅之位还不稳固,虽大权独揽,听话的人却不多,所以他只能开始暗自盘算起如何进攻滨海州城,也好用一场真正的胜利,提高自己的威望。
七月末的滨海州城,炎热依然没有退却的意思,海风尽可能地把海面上的水蒸气,吹到陆地上面,形成了一场有一场的降水,为生活在这儿的百姓们送来了清凉,也让处于旺盛生长期的桑树成长得更快。
不大习惯在暴雨天气的荣睦,总会认为老天能把海水变成淡水,不远千里地送到陆地上,那么或许它也有本事,让海水里面的海盐,送到自己的仓库里面,省去了耗费石炭煤熬制海盐的麻烦过程。
宗祁峰的宗氏王朝大军,和前几天的暴雨一般,不期而至,在距离滨海州城以西五里的地方安营扎寨,准备择日攻城。
滨海州城与其他城池不同,这儿有高达三丈的城墙,城楼上面也密布着轰天铳、投石机和弩车等由射程远到近的武器,此外,在其后方还有不少五丈高的铳楼,里面架设着威力巨大,射程两里多的轰天神铳。
作为滨海州的重镇,这儿有着严密的城防攻势,且还背靠大海,就算围而不攻,也依然可以从海路,获得源源不断地补给。
杜卫康如临大敌地部署着攻城战的准备,反复操练着联军将士们,熟悉攻城锤、攻城车、投石机、弩车和云梯等攻城器械的使用方法,每日都挥汗如雨,累的筋疲力尽,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可惜联军将士们早已习惯了旅游式出征,根本没有卖命的打算,只盼望滨海州城城门大开,城中百姓夹道相迎,然后在酒楼饭庄里面,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再去汤池洗个凉水澡。
炎热的天气,他们带来了心情的烦闷,匮乏的军需,连冲凉都无法满足,他们的身上散发着难以忍受的汗臭,引得蚊虫冒着被打死的威胁袭扰着他们,全然忘记了昼伏夜出的习性。
训练的结果,自然也就差强人意,甚至还有个别守军将士,故意把自己弄伤,或是将工程器具损坏,以此达到逃避训练的目的。
“本统帅告诉你们,若是用攻城器械打不开城门的话,你们统统都给本统帅穿上火药马甲,用你们的狗命去把城门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