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扩军一事已基本商议妥当,众人这才重新坐下继续刚才的酒席,如果说刚才柳亚彪的那个消息李廷栋尚有准备的话,那接下来这个消息则让在座的众人更是心惊。
“大人,属下在巡查期间发现我淮北境内盘踞着股势力颇大的盗匪。”柳亚彪对李廷栋回禀道。
“盗匪?”李廷栋闻言不禁大吃一惊,乱世之中有些许盗匪乃是常事,可柳亚彪说淮北境内有势力颇大的盗匪,这让李廷栋意思到可能事情并不向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不错,想必大人也早有耳闻,沙颍河上常年盘踞着一股水匪,平日里骚扰河上过往的船只,收取一些买路钱。可由于此次闯贼凤阳战败,大量的溃兵散与四野,这伙水匪趁机大肆吸纳溃兵,如今已经有数千之众,可谓实力大涨。这伙人盘踞于沙颍河上游,不光抢劫河上过往船只,还在淮北境内到处劫掠,临近百姓可谓苦不堪言。”柳亚彪当即将自己打听到的情况向李廷栋如是汇报。
“岂有此理,这伙人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听完柳亚彪的叙述,李廷栋尚未表态,一旁的郑汉明气的火冒三丈,一拍桌子大骂道。
郑汉明掌力霸道,震的桌上的碗碟哗哗作响。
“你所说确实属实?”李廷栋震惊之余有些难以置信,自己管辖的境内出了一伙这么大的反贼,为何手下的知州知县没有一个人向自己汇报,难不成这些人为了怕担责任,故意隐瞒不成。
“皆是属下亲眼所见,如有误报大人可军法从事。”柳亚彪见李廷栋心有疑惑,当即向李廷栋保证道。
李廷栋不会怀疑柳亚彪的忠心,况且柳亚彪根本没有对自己说谎的理由,可问题是如今自己压根就没有接到任何关于盗匪的奏报。由此可以推断,要么是各州县的主政之人集体隐瞒,故意不向自己透露此事,要么是这里面另有隐情,众人无法向自己明言。
事关自己治下几个官员的清白,李廷栋不能仅凭柳亚彪几句话就贸然下决断,看来此事还需仔细斟酌才是。
“我并不是怀疑你的忠诚。”为了避免寒了柳亚彪的心,李廷栋赶紧安抚了一下柳亚彪的激动情绪,接着对众人说道:“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我需再向各位大人求证一二,若情况属实咱们再做计较。”
“大人但有令下,属下即刻带兵出征,帮大人平了这帮乱匪。”没想到柳亚彪没说话,一旁的郑汉明借着酒意向李廷栋请战道。
“此事万万不可,如今这股乱匪势力已成,而我们手上兵力有限,贸然出击无异于羊入虎口,届时非但剿不了匪恐怕还要折损许多士卒。”柳亚彪经过实地勘察,深知这两股乱匪的强悍实力,如今淮北军备空虚,根本没有资本与这两股乱匪正面作战。
“谁是羊谁是虎?咱们以八百新兵不是照样击溃数万闯贼,区区乱匪何足道哉?”郑汉明一听柳亚彪这话就不乐意了,怎么仗还没打反倒是自己先认输了。
“不可胡说。”李廷栋看着一脸醉意的郑汉明当即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