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想重建颍州卫?”李廷栋未等罗元庆说完率先问道。
如今颍州卫所的大部分军官都阵亡,就剩罗元庆这么一个百户,如果重建颍州卫,很明显罗元庆想担任颍州卫千户一职。
看来这人倒是胃口不小,千户乃是大明正五品的武官,虽然到了明朝中后期,武职的权力含金量大打折扣,可毕竟品级在这里,如今这罗元庆想借着重修颍州卫的机会再上一步,倒是好算计。
“下官也是替大人着想,要知道颍州卫所毕竟还是朝廷所设,如果一直空虚闲置下去,毕竟不合规矩,为了给大人分忧解难下官愿意尽一点绵薄之力。”罗元庆当即小心建议道。
“罗大人倒是想的周全。”李廷栋听得这大义凛然的话语都不好意思反驳了,拍马屁能拍的如此清新脱俗,不得不说这罗元庆倒真是个人才。
“当然下官也知道如今淮北刚刚被闯贼劫掠,正是百姓疲敝之时,下官愿意奉上白银五千两以解国难,重建颍州卫。”罗元庆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小心递给李廷栋。
李廷栋定睛一看,正是汇通票号发行的银票,看来这银票在淮北流通的还算顺利,要不然这罗元庆不会前来送礼也就带这么一张银票就过来了。
只是这银票李廷栋也仅仅看看而已,李廷栋哪里会收下他这五千两银子,随即李廷栋稍稍将这银票往罗元庆身旁推了推,示意他收起银票。
“大人若是觉得太少,我可以再加五千两。”罗元庆见李廷栋并不打算收下银票,还以为是李廷栋嫌少,当即咬着牙又加了五千两。
“不是太少,是咱们之间真的不必如此。”李廷栋虽然不想收受贿赂,但若是太过直白的拒绝也恐伤了此人的脸面。
况且此人好歹也算帮过自己一次,若是自己表现得太不近人情,恐怕这事传出去反倒对自己不利,不如索性给他安排个差事,若是他坚持不下去自己退出,那就怪不得自己了。
只是如何能妥善安排此人倒是需要费一番功夫,颍州卫李廷栋已经是不打算重建了,徒耗钱粮不说,养出来也是一群蠹虫。
让他去军营里带兵,那就更不行了,以此人的节操,指不定哪天就来个临阵脱逃,军队是李廷栋的命根子,李廷栋可不敢让他到军营里去添乱。
如此一来,这两个地方他都去不了,那给他安排个什么样的差事,李廷栋倒还真是要好好琢磨一番。
李廷栋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的敲着节拍,脑子里正想着如何将这人妥善安排了,忽然回想起当日自己向他购买过兵器、甲仗以及最要紧的火器。
“罗大人,我记得当日你给我弄过一些火器,你可还记得此事?”李廷栋停下手指后问道。
“小人记得,记得。”一旁的罗元庆听闻心里咯噔一下,当日自己向李廷栋出售的那些火器可着实不便宜,难不成今日这李廷栋就是因为这事记恨上了自己?
“大人,当日我也是狗屎迷了心,让大人花了那么一些银子,但天地良心,我敢保证我是真的没有多收啊,给大人的火器都是良心价,这个市面上都有行情的。”一想到李廷栋可能因为那些火器记恨自己,罗元庆当即跪在地上赔罪道。
李廷栋一听这话也是蒙了,这都哪跟哪啊?
自己虽然爱惜钱财,可还吝啬到买东西不给银子的地步,当然即便当时罗元庆从中赚了几个钱,那也是自己有求于人不是?
李廷栋正要扶起跪倒在地的罗元庆,没想到对方又一脸惶恐的解释道:“大人,你有所不知这个火器它不比刀枪,别看就那么一根铁棒,那得上好的熟铁打造,而且想打造出一根合格的铁管,耗费熟铁不说,还要技艺高超的铁匠,这真的是技术活啊。”
“你懂得如何造火铳?”李廷栋闻言大吃一惊,难得这罗元庆将火铳的的制造难点说的头头是道,当即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