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彪,你派进去的探子如何了?”李廷栋记得上次交代柳亚彪,让他选派几个忠勇之人进到水匪内部打探消息,如今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我正想和大人汇报此事,一个月前我派了三名心腹打进水匪内部,虽然时间尚短,可也打探到了一些消息。”柳亚彪本打算回到客栈之后再向李廷栋汇报此事,如今李廷栋问起赶紧回答道。
“哦,赶快说说。”李廷栋喜道。
“据探子来报,如今水匪人数在八千人左右,除去妇孺老幼尚有精兵五千余人,这五千人精锐多是年初从闯贼溃兵招募而来,皆兵甲齐全战力不弱。”柳亚彪一脸沉重的回答道。
其余二人闻言更是眉头紧锁,这水匪不光占着地势之险,如今更是在人数上远超官兵,以五千对八千还是强攻,这仗是真不好打。
“水匪占尽地利,我等若派兵强攻,对方只需紧闭寨门以逸待劳即可,水匪营寨地势如此险要,恐怕咱们拼光了手里这五千人也不一定能剿灭这股乱匪。”李廷栋看到眼前这固若金汤的水匪营寨,断然否定了正面强攻这个法子。
再说了这五千士卒是李廷栋在这乱世立足的根本,不到万不得已,李廷栋实在不愿自己辛辛苦苦训练出来的士卒就如此轻易折损在这颍河之上。
“正面强攻损耗太大,不到万不得已,实在不可行此下下之策,属下倒有个引蛇出洞的计划,还望大人定夺。”柳亚彪也极不赞同正面强攻,故而向李廷栋提议道。
“哦,说来听听。”李廷栋知道柳亚彪一向喜欢用脑子,如今见他有良策相告,自然想听听他的意见。
“如今水匪营寨内有人数将近万人,每日所需粮草至少达百石以上,大人数月之前就已下令,严格控制流入营寨内的粮食,据探子来报如今营寨内缺粮严重,普通士卒只能以稀饭度日。”柳亚彪侃侃而谈道。
“你的意思是用粮食为饵钓他们出来?”闻弦歌而知雅意,柳亚彪还未说完李廷栋立即问道。
“不错,如今正是夏粮收获的时节,水匪如此缺粮必然出来劫掠,若我等提前做好准备,在路上设伏就可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强攻咱们吃亏,可若是城外野战,击溃敌方当不是问题。”名将自然有名将的自信,柳亚彪自信若正面对敌,麾下将士不虚任何一支部队,纵使这些水匪战力不错,可在柳亚彪依旧有这个自信击溃他们。
“我记得距离此地以南三十里有一沈丘镇,若是我下令让沈丘镇收缴的粮食暂缓移送至颍州,再把这消息给散出去,你说这水匪会如何处置?”李廷栋沉思片刻后向身旁二人问道。
“水匪必定倾巢而出,我等就可在沿途找一合适地点设伏,打他一个措手不及。”郑汉明闻言提议道。
“此事可行,不过还需做的隐秘一些,万不可走漏了消息。”柳亚彪也觉得此事具备操作性,当即补充道。
“好,咱们再去南边看看。”李廷栋说完调转马头冲下山坡后一路向南。
其余几人赶紧跟上,一行人边走边看,对于那些适合打伏击的地方不时驻步观察,如此耽搁直到将近日落时分才赶回光武镇。
临近日落时分,原本就人烟稀少的光武镇此时显得越发的凄凉,远远望去,整个光武镇只有数家亮着灯火,夜幕沉沉几处灯光摇曳恍如鬼火。
进到光武镇后,李廷栋一行人才发现镇子内家家紧闭房门,老街上空无一人。
“这镇子还真有些邪性。”郑汉明啐了一口后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