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眼睫一颤,像出走的灵魂因此人的出现,回到了身体里,一个伸手,就把春生拉进了屋里。
“说,弋静深人呢?!”
“……”春生对眼前简单粗暴的女子,艰难地咽了下口水,回过神,挫败,“不知道啊!宫门侍卫都没见他出去过,一个大活人就在宫里头消失了!!而且他让位,离开,通通不曾告知于我。我和他虽然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至少在我心里,一直是这样以为的,可弋静深这人,这人……实在无情,无情,无情!”
“他什么话都没留吗?”顾落却咬着唇,这是什么皇帝,那么任性!
春生颔首。
“真想杀了他——”顾落却一掌拍在桌上。
春生附和:“同想。”
此刻,门外突然传来小二的声音:“掌柜的,春生公子,有一对男女自称故人来访。”
一对男女?!
顾落却与春生相视一眼,回头打开了门。
门外,新兰扶着大太,二人早已褪下宫服,换上了老百姓的素朴衣装,一抬头,望着门内的两位,二人都笑了。
然后,四人皆笑了。
片刻愕然后,顾落却从另一边,扶着大太到屋子里坐下,望向新兰:“你们……果然知道我在这里。”
新兰道:“是大太告诉我的。”
大太颔首:“我也是皇上告知,才晓得受皇命,在酒里下的毒,早已被皇上换了,假的。娘娘……不,是姑娘,皇上有心放你啊!”
亦有心放他们。
“我们都误会皇上了。”新兰望着她家的小姐。
顾落却五指轻轻攥起,她扭头望向外面的天色,第一次希望它不要黑的那么快,因为她不知道,到了晚上,他是否有住处……
不过他那个人,去打过仗的,野外生存的能力,在他带她去雪山的一路上,她也见过,即便没安排住处,他也会好好的,他那么聪明,那么无所不能,好像什么也拦不倒他,就算最难的,把皇位让出去,由他而做,都显得那么轻而易举。
“他会不会……”春生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按理说,我不该如此想的,因为,他的生命里出现了你啊,但是我现在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他在意的人了,所以我忍不住去想,是不是他觉得任务完成了,再无留恋了,就去找他母妃了。”
顾落却摇头;“不会。”
春生比她摇得更厉害:“会,慧极必伤,他就是活得太清醒了,才难以快活。”
“不会——!”顾落却走过去,拽住春生胸前的衣衫,目光炯炯,“你再说句会,我就把你从窗口扔下去。”
春生:“……你疯了。”
推开他,顾落却别过脸,深深地闭了闭眼,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弋静深,你要是敢死,我就把你的国家,给祸害灭了。
你不要以为我做不到,你不要低估一个女人的能力。
“找——”顾落却乍然醒神,“我们去找他。”
“找他?!”春生嗤笑出声,“他有心藏,你能找到么。”
是啊,茫茫人海,他若是个笨蛋不会藏,找的都辛苦,何况他非但不是个笨蛋,还是个聪明蛋,还是个能力强大的聪明蛋。
顾落却心中压抑到了极点,忍不住出口大声喊了出口:“啊——”
新兰立刻扶着大太,春生扶着桌子,心想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暴露本性了,那相爷可真会养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