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起身的时候,潮音没忍住轻咳了两声。
皇帝脸色一变:“你着凉了!”
潮音又坐下去,无力地摇了摇头。
他觉得身子格外沉重,可能是去了一趟地府,伤了元气。
“父皇……”他有气无力地讲,“别找月蜉不痛快,儿臣也不想纳妃,有她一个女人……”
他笑了笑:“就够折腾得了。”
“谁敢折腾你——”皇帝现在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叫来了人下去请太医,站在案几旁盯着他,“你说你在外头也是个一呼百应霸气的主儿,怎么就管不了自己的女人老老实实地不惹你不痛快呢?!”
潮音苦笑:“大概是……”嗓子痒,忍不住又咳了两声,“前世欠了她的吧,总之,父皇,纳妃这个事,不要再提了,月蜉受不住。”
无论前世今生,她最受不住的一点,无外乎就是他有别人,不管是假的还是真的。
他怎么能明知道,还去伤她的心呢?!
皇帝叹了口气。
太医很快就来了,还没确诊,太子抱恙一事,一下子就传遍了里里外外,上上下下。
月蜉赶到御书房的时候,太医已经走了。
潮音正在整理奏折,皇帝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瞥见她,面色不善:“月蜉,你简直在胡闹!”
月蜉方才跪在地上准备行礼,被这一声怔住了。
“父皇!”潮音猛地站起来,头脑有一瞬间剧烈的眩晕,他用手撑在案几上,狠狠地闭了闭眼。
月蜉一眨不眨地看着潮音。
“你没事吧……”皇帝伸手去扶,潮音摆摆手,“父皇,你别这样。”
皇帝抿了抿唇,谁儿子谁心疼!
潮音自然也看出来皇帝的心情了,他不能再对月蜉有好脸色,至少暂时不能。
潮音睁开了黑眸,清冷地看着地上的女子:“我知道你是看我的,我没事,你回去吧。”
月蜉眼眶一红。
潮音眸有警告:“回去!”
月蜉闭了闭眼,藏了那满目苍痍,深深叩首,离开。
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痛苦……
为什么他们在一起,他们彼此会那么痛苦……
是不是爱得太深了,是不是爱得太深,也是一种错呢?!
“最近你身体不舒服,好好休养,不用上朝了,朕会派人去服侍你。”
皇帝这么说,潮音只能答应:“好。”
顿了顿,潮音又说:“父皇,别为难她,她是我的人。”
皇帝嘴角抽了抽:“从小到大,也就你敢这么对我说话。”
潮音笑了笑。
皇帝道:“你前世欠了她,朕前世欠了你的!!!”
潮音摇摇头:“也许吧。”
皇帝冷哼一声:“你先下去吧。”
潮音点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