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妹之情?!
“在这宫里……”皇后深深迷茫了,“有姊妹之情吗?!”
“何况,她如果真的念姊妹之情,那她都做太后了,都垂帘听政,有权有势了,她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和本宫争丈夫!”
安月张了张口,望着皇后扭曲的脸蛋,她说:“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也许太后自己也为难,可这并不能成为你作歹,你杀人的理由。”
“你还真是像她。”皇后讽刺道,“难怪皇上喜欢你,可我也劝你一句,当年太后就是对皇上放下了防备,有了身孕,才让皇上有机会给她致命一击的。”
安月靠近了皇后,低低道:“太后死后,皇上挖了她的心,带在了身边。”
皇后挑眉看着她,表示不错:“你怕了?!”
安月摇头,“我根本就没看见。”
“不可能。”皇后道,“皇上随身带着的香包里就是!”
安月心想,这也就是占了皇后一直都见不到皇上的光了,她继续骗:“真的没见到。”
“那对于皇上如此重要,你怎么可能没看见?!”
等的就是这个一问,安月立刻道:“所以,也许一切都是你多想了,一切对于皇上,根本就没有那么重要,我也不是谁的替代品,我就是我!!!”
“……”皇后回过神,欣赏地看着安月,“原来,兜兜转转,你要说的是这个?”
“有何不对吗?!”
“谁都不想做谁的替代品,这没什么不对,要讲不对,是你提了那颗心,那个香包。”
皇后摇摇头,曾经,她也和她一样,都抱着侥幸的心理,觉得自己就是自己,独一无二的自己,一定能让心上人青睐有加。
而对,心上人有多喜欢别人全然不顾,觉得,那都是假的,那都是不长久的。
可人生如戏,就是不按你要的剧本走,你以为真的,你以为总会好起来的,都是假的,都不会好起来的,恰恰你以为错的,你以为不长久的,都对了,都长久了。
不过,她为什么要跟她说那么多呢。
她也不想再跟她谈下去了。
“罢了,罢了,成王败寇,说吧,你今天来,是不是送我走的……”皇后玩味儿地看着安月,“因果轮回,报应不爽,曾经我也是特地送她一程,如今你带着她的名字,终也来送我归西了。”
人生一世,说穿了,不过就是一个平账的过程。
可这人生总会随处埋着一个惊喜给她,非打破了她所有的认知,这人生好像才显得多有意思似的。
“皇后,我就是当年被你喂下毒酒的那个人。”
安月慢慢地说,怕她听不清楚似的,说得,非常清楚,“我就是,摘下皇上的身上香包的那个人,我把那颗心埋了,上天不肯让我死,所以,就叫我换了个身份,换了个样子,又回来了。”
皇后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不可能,世上哪有那么怪诞的事情,人死不能复生,千古至理啊……”
安月笑了:“真的是我,皇后。”
说完这句话,她舒畅了啊,就好像在敌人面前扬眉吐气了。
“皇后,你欠我一条命。”
“你真的没骗我???”
“没有。”
皇后双腿发软,坐下了。
安月冷冷地看着她:“你常爱做送人归西的事情,可见你的心里有多阴暗,我不会做跟你一样的事情,因为我跟你不是同一种人。”
安月转头就走:“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你人生中最大的遗憾还好好地活着,并即将目睹你的死亡。”
“……为什么?”皇后喃喃道。
“为什么?”安月看着外头的天色,“也许是天意吧……”
她抬脚离开了。
来,就是为了告诉她一个真相,别死了都还不知道,死在谁的手里,呵!
“啊——!!!”
“啊啊啊——!!!!!!”
宫里,传来绝望的嘶吼。
皇后趴在地上,哭的喘不过气。
安月僵硬地走在这条很长很长的宫道上,后头突然追来了一个太监:“姑娘,不好了!”
“嗯?”安月停下了。
太监小心翼翼地抬头瞄了眼安月的脸色,“您前脚刚走,废后后头就上吊自缢了!”
安月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人——可还有救?!”
“人,已经死了。”
安月笑了,“你们这个皇后真是不简单啊,知道斗不过我了,就用死亡,给我最后一个大难题了。”
哪有去看个人还把人给看死了的。就算是冷弦,也会忍不住想,她的心肠是有多深藏不露吧?!
就更别提,那些大臣了。
就更别提,那些巴不得能听听皇室里的闲人了。
安月点点头,这个人不愧做了皇后,那么多年,也不知道,以她那样高深的手段,恶毒的心思,怕是害死了不少人了。
死了也好,死了干净!
等到安月回到龙吟宫,已经走了不少路,她抱着冷弦的脖子,闷闷道:“你可都听见了?!”
“听见什么了?
“听见通报了,皇后,死了。”
“是废后。”皇帝冷弦一本正经地矫正,“一个被打入冷宫里的女人,就像是汉朝时期,汉武帝的那位皇后陈阿娇一样。朕如果连一个弃妃都管,那还有空去忙国家大事吗?!”
弃妃……是啊,不管身份家世有多好,嫁给了人又被打入冷宫的,都是弃妇,弃妃,就算百年后别人提起来也只是一笑而过。
“问题是我看完就死了。难道你就不问一问我们都在干什么,都说了什么吗?!!!”安月笑了笑,“难道你就不怕,我蛇蝎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