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说,妲己要害你们?!”
安月真是……
“你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啊,我说到了现在。”她叹了口气,后来点点头。
伯邑考难以启齿:“她竟然要把你,送给商王……”
“没错。”安月看着他。
伯邑考却猛地盯向冷弦:“告诉我,不是真的。”
冷弦黑眸似乎一丝对世事怅然的闪过,“是真的。”最后他说,“安月答应你,会关注苏妲己,所以,我带安月,去了王宫,其中因为一些意外,安月被抓了。苏妲己通过我暗中给的信,知道是她后,见了她,让我出乎意料的是,苏妲己却不是救她,而是让她留在宫里,共侍一夫,与她为伴。”
“是冷弦救了我。”安月道,“现在想起来,幸好冷弦那个时候没有直接出现,否则,我们两个人说不定都会被苏妲己暗中摆一道,那时候可就复杂了。”
伯邑考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她怎么能这样做呢……”
“所以我说,伯邑考,苏妲己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苏妲己了,你进朝歌做人质,古往今来,人质有几个,得到好下场?!你还是现在就跑吧……”
安月苦口婆心,算得上真是为伯邑考这个干净的少年,罔顾天命了。
伯邑考抬头,愣愣地看着他们。
像是一只刚刚经历过狂风暴雨无法从那种状态里走出来的狗。
这一刻,他悲哀卑微,比普通人要痛苦,生不如死,从他平静到没有光彩的眼神里,安月可以看出来。
为什么,那么好的人,命却那么苦呢?!!
安月闭了闭眼睛。
冷弦薄唇轻启,声音低沉冷静,陡然像一盆凉水,泼在陷入情绪里的安月和伯邑考头上,他们苏醒了,他们都看向了他。
“伯邑考,我们把该告诉你的,不该告诉你,都告诉你了,为不枉我们这一场相识,至于到底要怎么做,问你自己的心,我们帮不了你。”
“……我明白。”伯邑考眼底微伤,“能认识你们,大概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一件事了吧,可惜,生不逢时,只能各安天涯了。”
“各安天涯?!”安月震惊,“你还是要去,是不是?!”
伯邑考将自己的玉坠递给了安月,他微微一笑:“安月,人生下来,都有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推脱不掉的责任,我身为西岐王子,我就要保护好西岐子民,不能光想我自己啊……如果一定要有人牺牲的话,那么就让我做这第一个吧。”
安月心中像被什么砸开了,哗啦啦地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是流得她悲不能言。
没错,没错,伯邑考,你是大商走向灭亡的末时代中的……第一个牺牲的人。
虽然那样惨烈,但却是那样的壮烈!
伯邑考的玉坠,如千斤重,安月接过去,将之,紧紧地攥在了掌心里。
“你们快走吧,要不然等他们醒了,就迟了。”
伯邑考催促,“快走吧……”
冷弦看着他:“那你怎么应付?!”
伯邑考答:“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你们一走,我也装睡。”
冷弦点点头:“后会……有期!”
伯邑考笑了:“只要心里有彼此,后会是否有期,又有什么重要呢。”
这一句,仿佛是他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