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叫声，刚睡下的两人急忙跑了出来，看到师父这个模样，两人一脸骇然，一边急忙将他扶到大厅坐下，一边问：“师父，是那个叫风阳曦的把你伤成这样吗，师姐呢？”

他们根本想不到师父会伤成这样。

扶好方一舟坐下，林亦然慌忙地跑向药柜，双手发抖地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玉瓶，又急急忙忙跑回来，从中倒出了一颗红色的疗伤药，递给了方一舟。

“不用了，我命不久矣，我完全是存着一口气回来找你们的。筠儿目前还很安全。接下来你们不要说话，听我说。”方一舟无力地挥了挥左手，有气无力地说道。

“亦然，鸣儿，这个世界很大，除了曜界，上面还有八界，统称九界。”说到这，方一舟左手食指向上指了一下，又接着说，“我之前不告诉你们，是怕你们过于向往上面的世界，而上面的世界比曜界险恶得多了。本来我以为我能保护你们一辈子的，如今看来是我错了，只有你们自己变得强大了，自己保护自己才是。今天过后，你们就出去好好游历，了解这个世界吧。”

说到这，方一舟停了下来，左手指着山庄门口的那柄长剑。林亦然明白师父的意思，快速跑到门口，将长剑捡回来递给了他，而方一舟并没有接过去。

“亦然，你拿着吧，为师没有什么能给你的，这把灭魔剑跟了为师大半辈子，就当作你的出师礼物吧。我之前一直不肯教你功法，是因为你体质异于常人，需要比常人更多的灵气才能提升灵境，所以我只教你心决，好让你静下心来打好基础。好在你没让为师失望，为师深感欣慰。”

说到这，方一舟欣慰地笑了起来。

看到方一舟笑了，林亦然嘴角抽动了一下，刚想也咧开嘴笑，结果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地先流了下来。

“鸣儿，你是师兄，怎么能哭成这样，别做了坏榜样。”方一舟又望向那早已经哭成泪人的柳鸣，似是嘲笑地说，“你们三人，就数你最稳重，以后一定要照顾好师弟和师妹。”

听到这，柳鸣急忙抬起右手，用衣袖擦了擦眼泪，用力地点了点头。

方一舟又看向林亦然，接着说：“不过你师兄自幼不喜欢与外人打交道，出门在外你还得多顾着他。”

听到方一舟的话，林亦然急忙点头。

“我的床底有个密室，那里有件天蚕丝宝甲，还有几本心决、功法和一本叫《九界记闻》的书，那本书记载着这个世界的一些信息。鸣儿，宝甲你就拿去吧，至于心决和功法，你们自己看着办吧，为师也教不了你们了。”

接着方一舟停顿了许久，似是下了很大决心，才接着说：“亦然，为师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能答应为师吗？”。

说完这句话，方一舟的目光明显又黯淡了几分，他虽然知道林亦然和风阳曦的实力有天大的差距，但事到如今也只能依靠林亦然了，再说，凭风阳曦的实力，如果要伤害林亦然的话，早就动手了。

“不管是什么，徒儿就算豁出性命也一定要办到！”林亦然双手紧握着方一舟的右手，眼神毅然地说。

看见林亦然答应了，方一舟欣慰地点了点头，接着说：“为师就这么一个女儿，你师娘当年为了让我们三个顺利逃走，牺牲了自己。如果你师姐有什么三长两短，为师到下面没脸见你师娘啊。亦然，你一定要在两年内到达悬界，到断龙岛飞羽阁救出你师姐！”

当方一舟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林亦然已经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看着他那随时都会断气的样子，林亦然已泣不成声，只是疯狂地点着头。

方一舟在即将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左手拉着林亦然的衣袖，嘴巴蠕动着。

林亦然急忙将耳朵凑过去，听到了方一舟用尽最后的生命力吐出的几个字：“你娘叫林慧，要见她，一定要变强，很强……”

说完，方一舟本来拉着衣袖林亦然的左手垂了下来，彻底断了气，但眼睛依然是睁开着的。

“师父，我不管那风阳曦是谁，拼了性命我也要救出师姐，也一定会杀了那风阳曦帮你报仇！”林亦然心中暗暗发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