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摇摇头道,“这倒不是,不过我有一个表哥是本镇人,记得是在三十几年前吧,那时我十岁,从听表哥说世上有神仙,还说是那种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的神仙,闹着也要去当神仙,大家谁也不信,只当是小孩子的胡言乱语。”
说道这,他面色像似有些不甘的顿了一下才继续道,“但是,表哥十五岁时,祁神节那天,突然天边涌现七彩祥云,一个仙风道骨的青年从天而降收了表哥为徒,当天二人便一起驾云而去。”
“当真如此?”年长少年与阿秋对视一眼,眸中同时闪过一丝意外。
中年男子没有说话,面带遗憾,静静出着神,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也不会相信这个世上真的有所谓的神仙,如果他也能当神仙,有那般神奇的手段,想必也不会落到五十不到便命不久矣的地步。
“对,这事我听说过,那日真是把夜晚照的比白日还亮。”隔壁桌的一位老大爷附和道。
“我也有些印象,对了,我一个表妹,在她十五岁那年,她阿娘重病缠身,也是她在祁神节那日祈愿,阿娘的病才能好起来。”一位面容慈祥的老太太感慨道。
众人也开始各自说着或道听途说或自身经历的事情,一时间整个客栈的人,都开始说起祁神节。
年长少年静静的听着,渐渐地,他的神色有些凝重,听了这么多,比比皆是他人事迹,看来祁神节确实有古怪。
白谣在旁听了几句,便转身继续忙活,听到身后众人议论纷纷,内心有些惋惜,她在小镇这几年也经历过几次祁神节,确实奇妙无比。
只可惜她不是生长于此镇,不然等她十五岁时便可以寻到她爹了。
忙忙碌碌中,时间过得总是很快,转眼间,祁神节前夕,八月初三来临。
每年祁神节,西十镇约定俗成般的在前一日午时后各家各户便闭门谢客,在家中沐浴焚香,直到黑夜已近,才会陆续的前往城北祈愿树。
这一日,白谣从客栈回到家中,把小院里的落叶和屋舍清理干净,便睡了过去。
戌时一刻,沉睡中的白谣只觉头脑昏沉,便睁开双眼,有些呆愣的直直看着上方,又做了这个梦。
一年前,白谣便开始重复的做着这个梦,梦中一个模糊的身影身上闪着奇怪的光点,一只手掐着手势,另一只手不断的拿起什么。
很奇怪的梦,每次做过这个梦后,醒来时她便觉得精神很差。
她曾经也试过像梦中一样做着同样的姿势,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后来,她便不再理会。
白谣闭目休息了一会后,看窗外天色已经是漆黑一片。
隐隐能听门外街巷传来的叫卖声,便起身沐浴,换了一身有些发暗的红色衣裙,头发用同色绸带高高绑起。
她对着铜镜甜甜的笑了一下,看着镜中的脸庞,心中有些发酸,爹,阿谣长大了。
白谣看着铜镜,静静的站了会,便跨出院门。
她一路行走,耳边不断传来小贩的吆喝声和来往行人的交谈声。
随着人流,白谣来到了镇子的北边,远远便能看到冲天般的大树,枝叶浓密,连绵一片,绿意葱葱,在这秋意浓重的时刻,竟没有半分的枯黄之色。
人越来越多,她离开人群转入一个岔道,七拐八拐的来一个破落的小院前。
偏僻的小巷空无一人,她轻轻推开院门,闪身而入。
看着还是一片破败的院落,猜想这家人是不是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三年前,她无意中来到此处,发现在院中的大树上可以看到清晰的看到祈愿树,从此偶尔便会来到此处。
白谣在漆黑夜色的遮掩下,爬上院中大树,顺着枝杈爬上树顶。
遥遥的望向祈愿树,心中安静宁和。
不知不觉空中的新月越来越弯,直至消失不见。
“咚..咚...咚...”
三声洪亮的钟声响起。
白谣脑中一阵晕眩,她顺着声音的来源,望了过去,有些疑惑的想到,子时了么,时间过得怎么这么快。
祈愿树前,一位老者站在最前方,身后之人皆是一脸虔诚表情的站在老者身后,跟随在老者身后,缓慢来到祈愿树下。
突然人群中一阵嘈杂,一个约摸十三四岁的少年面带怒色的冲了出来。
“快,拦住他,把这逆子带回去。”老者身后一中年男子看到少年的瞬间,便面色铁青的喊道。
七八人向少年围去,那少却年异常灵活的在他们中间穿梭,很快跃到树下,从怀中掏出火折,面带恨意的看着面前的众人。
“贺清函,你这个逆子,给我住手,你是想让贺家就此绝灭吗!!你们都是残的?啊?快去把他给我抓住。”中年男子面色愤怒,表情却带着一丝痛心,他看着少年,声音颤抖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