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最重要的,为何她身在此处却没有什么事?她目光落在手中的灰石身上,神情中多了一丝探究,是与这异宝有关么?
这时,灰石又颤抖了一下,她周身的灼热感便加强了一分,她眉头皱起,手指轻轻拨动了下它,果然是这异宝,现在这种情况是不是说明它保护自己的力量正在减弱?
想到这,她便想起身体暴露在这片光芒下的后果,她心中一紧,要尽快离开此处才行,她目光在周围扫了一圈,触及之处皆是一片白茫。
她面上一怔,双目闭合,细细用灵识感知着周遭的一切,片刻后,她睁开双眼,不行,她的灵识范围太小,所能感知到的还是一片白茫。
只能试试开灵了,她手指灵力萦绕,双指在眼睛上一抹,漆黑的眼珠灵光一闪,眼前事物随之变幻,她快速在四周一扫而过,但只是短短的一瞬,她便猛然闭眼,面上闪过痛苦之色。
她用力闭了下眼睛,果然,在丹田无法运转的情况下,强行使用灵力,还是太过勉强了,不过,幸好天不亡她,让她在那一瞬发现了一个异样之处。
她再次睁开眼睛,神情浮现出一丝喜悦,虽不知方才看到的那一处整体散发淡淡黄色的地方是什么情况,但无论再差也比不过现在了。
只是一会的功夫,灼热感又强了不少,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踉跄了一下,稳了稳身形,向着方才发现的那个地方前行。
好热...好疼...
她一步步的前行着,每一步都会牵扯浑身的伤口,疼痛感无时无刻都在刺激着她的精神,消耗着她的心神。
她努力忽视身上的痛楚,集中精力思考着一个有一个的问题,也不知道周箐雁有没有什么事?而且他们都去哪了?应该不会与自己一样来到了这里。
她心中隐隐有种感觉,她是因为这个异宝才会来到此处,如果像陶然所说所有人会被传送走,很有可能不会汇聚在同一个地方。
先前他们所在的地方太过诡异,诡异的简直不像是在秘境中,或者那个地方本身就是秘境中比较特殊的存在?
不过,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灰石,那个地方倒是更像为这异宝而生之处,但如果异宝能随随便便便能制造出来,也不能称之为异宝了吧?
突然,她想到什么,面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神情,如果陶然知道他花费如此心思想要得到的异宝到了她手中,会露出什么表情?
想到这,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自己都不知道异宝是怎么到她自己手上的,那么是不是其他人也不知道?
自己修为比之他们确实要差不少,这个消息还是要瞒下来,不能让任何人知晓,而且这异宝除非是她遇到什么特殊情况,也不能在人前显露出来。
不过,她现在还不知道这异宝怎么使用,也不知道它有什么特殊之处,待出了这秘境,还要好好研究一下。
好像越来越热了,汗水从她鬓角一滴滴坠落,浸湿了她的衣襟,她默默抹了把额头,看向依旧白茫茫一片的空间,心底不可控制的升起一丝燥热。
揉了下额角,压下这股燥热,稳定心神后,撑着身体努力移动着。
渐渐的,不知过了多久,白谣的衣衫几乎全部湿透,她神情恍惚,身影摇摇晃晃,
这时的她,身体几乎到了一个极限,仅凭一股强烈的想要存活下去的意志才坚持到了现在。
在她终于快要坚持不住的那一刻,恍然间,她突然感觉到前方不远处传来丝丝凉意,她精神一振,眼眸汇聚一丝光亮,用尽全部力量,猛然提速向那凉意冲去。
然而,她踉跄几步,啪的一声,跌倒在那片凉意的一步之外,阵阵灼热气息摧毁着她的意志。
在她的意识陷入昏迷的那一瞬,朦朦胧胧间,她仿佛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伸手抓向她衣领,下一刻,她的意识便彻底陷入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的白谣,模糊间感觉到两股柔和的力量,缓缓流过她的全身。
渐渐的,丹田位置升起一种温热的感觉,身体的各处的伤也不再有强烈的火辣刺激感,她整个人仿佛泡在了温热的泉水中,十分舒适。
然而,这舒适并未持久,突然间,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席卷她全身,她猛然睁开双眼,入目,便看到一张清冷至极的陌生脸庞。
她心中一惊,彻底清醒过来,眼底划过一丝深深的戒备,眉头微动,“你是?”
刚刚开口,她便被自己异常沙哑的声音惊了一下,她抬头在周围一扫。
这块地方倒是有些奇异,虽还是白茫茫一片,但竟没有灼热的感觉,她轻微动了动手指,身体不自觉的向后缩了一下。
她刚退了一下,那清冷的人便皱起秀气的眉头,冷冷撇了她一眼,“别动!你便是不想活了,先前又何苦拼命爬来?”
她哪有爬过来?白谣心中默默反驳了一下,不过,眼前这人这么一说。
她便想起来,在她昏迷前,看到的那个拽了她一把的那个人影,这么说是她在最后关头,拉了自己一把?
她扫了眼依旧搭在她手上的白皙匀称的纤细手指,抬头仔细端详着面前的女子,姿容到不是十分出色。
但她那一身清冷的气质倒像是浑然天成,把她略显清淡的姿色硬是提升到了绝佳之列。
她抿了抿唇,眉眼一弯,唇边带起一丝浅笑道,“多谢师姐救命之恩,师妹浮禺山白谣,先前是师妹不知礼数,不知师姐是哪峰坐下弟子?”
女子嘴角一撇,像是对她的话有些不以为然般,“扶玉山裴娉。”
裴娉?竟是裴娉!白谣听到这个名字瞳孔一震,眼睛微微睁大,直直看着自称裴娉的女子。
“怎么?”裴娉斜斜看了她一眼,眼尾划出一条优美的弧度。
“师姐,你真是裴娉裴师姐?”白谣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裴娉听闻此话,抬眸看她,捕捉到她眼中情绪,眉头一挑,“不信?”
“也不是,师妹只是有些惊讶,一时失态,听说裴师姐于十年前则损在这秘境内...”白谣干干笑了下,垂头低声道。
她确实不是不信,在裴娉说她是裴娉后,她便信了,毕竟那时在她刚入秘境时,遇到的冯连,曾经说过裴娉进入了边界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