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间,她自己也不知道走到了何处,突然脚下一空,身体随即坠落,紧接着,而来的便是从身体各个部位传来的疼痛感。
巧合的是,这疼痛感却缓和了她内心中的燥热,她意识有了一瞬间的清明,睁开眼睛便看到,浓密的枝叶。
而她身上不知是被石头还是树枝划出来了道道伤口,她维持着这一刻的清明,忍着疼痛盘膝而坐,灵识入体,检查自身体内的情况。
她灵识刚刚侵入体内,便被她体内这幅景象惊到,此时,她体内各处经脉全部充斥着一种粉色的气体,这种气体无处不在,顺着她的经脉不断地流转向身体各处。
而她的丹田位置情况最严重,大量的气体汇聚在一起,使这种本是浅淡的粉,糅合成了深粉泛着丝红的颜色,并且这种颜色还在不断加深。
她皱起眉头,舔了下干裂的嘴唇,运转起无名功法,一遍遍运转着,把这些气体剔除体外。
随着她功法的运转,淡淡的粉色渐渐被她逐出,但奇怪的是她体内的燥热感并没有缓和下来,反而愈演愈烈。
她有些无法抑制,轻轻扭动了下身体,再次运转功法,这次她剔除了全部的粉色气体,只残留了丹田部位的那一丝红色气体,始终无法剔除。
也就是在这时,她才发现,那些粉色气体对她的影响并不是特别大,真正令她感到难耐的根源是这丝红色气体。
但无论她怎么做,这丝红色气体仿佛在她丹田扎根了般,怎么样都剔除不了。
她用力咬紧牙关,心知这丝红气便是姜沉最后放入她体内的那个东西。
她脑海中各种念头闪过,姜沉果然修为强大,放下的这道气息,仅仅只是一次丝,竟也如此强大。
这时,她灵光一闪,既然无论如何都无法剔除,那么便尝试着吸收炼化掉,她的功法本身也十分怪异,或许可以对付这红气。
想到这,她便全力运转功法,开始炼化这红气,片刻后,或许是上天还算关照她,也或许是她命不该绝,这红气竟然真的渐渐开始被她炼化。
还未等她心中惊喜,便又发现了一件令她苦恼的事情,虽红气开始渐渐被她炼化,但速度却十分的缓慢。
她心中计算了一下,如果要彻底炼化这红气,那么,恐怕需要整整七日的时间才能彻底炼化。
并且这红气看上去虽少,但纯度极高,炼化后的灵力十分庞大,虽说她可以借此提升修为,突破到练气八层。
但其余的,她便无法吸收了,只能把多余的灵力全部导出体外。
可这样一来,或许她花费的时间会更多,然而她现在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盘踞在原地,努力炼化掉这丝红气。
时间流逝,十日的时间很快过去,这一日她终于把体内的红气全部炼化完毕,而她的修为也如预想中那样,突破到了练气八层,身体轻盈了不少。
她睁开双眼,来不及想别的,先给裴娉传了个信,点点灵光在她周围绕了几圈,却没有其他动静。
裴娉出事了,她心中一沉,松开结印的双手,任灵光消散,细细思索,也不一定,也许是她去了某个无法与外界联系的地方,不一定就是出事了。
虽然她心中这么想着,但她内心对裴娉的担忧却还是无法散去。
她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些问题,在此猜测也没有任何意义,等她自己前去打探一番,才能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她手指轻轻一动,灰色的石头便躺在她的手心,她手指轻轻摩挲了几下,想起姜沉的话,便低声开口道,“既然你生来便有火焰围绕,而身上的纹路神秘又闪耀,不如你的名字以后便叫做火耀。”
火耀在她手心轻轻颤抖一下,身上的纹路亮起点点星光,随即身上腾起一团暗红火焰。
与此同时,在某个奇异的瞬间,白谣突然便可感应到她与火耀之间有了种玄妙的联系,她可以随心所欲的掌控火耀。
她心念一动,火耀变随心而变化,再没有任何的生涩之感,这种感觉,如同火耀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她又尝试着召唤出火耀的火焰,却只见到火耀身上腾起了一瞬的火焰,便随之熄灭。
召唤火焰,居然如此消耗灵力,以她的修为居然只能支持一瞬间的火焰,看来还是只有等以后修为达到化海后,才能好好研究一下火耀的火焰秘密了。
她轻轻点了下头,眼含欣喜,满意的收起火耀,换了一身衣裳,恢复灵力后,辨别下了方向,身影一闪,灵动的在丛林中穿梭着。
不久后,她再次回到四极宗的山门前,便发现来到此地的修士越发的多了,一眼扫去,到处都是修士。
部分是几人汇聚在一起,但更多的还是独自一人,与其他修士保持着距离,并相互间戒备着。
她远远的看了一眼,便不再关注,静静看着杨家的方向,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在距离她不远处的位置,传来了几个修士的交流声。
她有些疑惑暗道,这些人为何不传音?虽说他们是在小声交流,但有心之人还是可以听到他们谈论的内容。
比如她现在所在的位置,便恰好可以听清他们每个人说的话,不过,她转念一想,这些也不足为奇,或许他们认为他们谈论之事已是众所周知,无需去遮掩什么。
这个念头刚刚划过她的脑海,她便听到那几人,突然像是在争吵些什么。
“此言差矣,虽说越罗杨家传承千年,比之平源赵家略有底蕴,但赵家底蕴也不差,看看他家这些年出了多少天才,便可知他家近些年来运道不错,而杨家这些年,除了一个杨盛,还有何人?”
白谣听到这话,心中微微一动,她倒是听说过,杨家与赵家经常有摩擦,总是能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便会打上一场,他们现在是在比对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