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头皱起,不过,现在终究是在阳月宗内,他如若真想做什么,恐怕也没那个胆子。
只是,阳月宗把他们一群人放在这里作甚?带她来的鹤儿也并未多言,但既然是入阳月宗,却把他们放在这里不闻不问,这又是何道理?
她脑海中思绪万千,却始终理不顺,最后不再深想。
她盘膝而坐,感受周身环绕的浓郁灵力,微微有些诧异,在外面时一片荒芜,其内却是灵力颇为浓郁。
时间流逝,天色很快暗了下来,转眼间,天空繁星点点,一轮明月洒落谷内。
身在木屋内的白谣在此时,突然睁开双目,看向房门的位置,灵识一扫而过,眉头轻轻一动,低声道,“张道友?既然来了,何苦停留门外?”
门外,张源岳愣了愣,推门而入,尴尬的笑了笑,“白道友,别来无恙?”
白谣目光沉沉,落在他的身上,心底疑虑顿起,张源岳获得了二十块玉石?以他的心性修为,是运气的原因么?
她敛去目光中的光华,轻轻点头,直言道,“张道友,夜深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张源岳缩了缩手,神情变幻,片刻后,神情一定,缓缓道,“白道友,其实也无甚要事,只是道友不想知道白日那凶狠霸道,针对道友之人是谁?”
白谣静静看着他,心中一动,反问道,“张道友如此说,想来十分清楚那人的身份?”
张源岳用力点头,呼出一口气,意味深长道,“白道友想来也有所猜测,此人正是李让,那日,道友与李让颇有纠葛,以李让那性子,本来如若道友不再出现,便也罢了,但如今,他再次见到你,而道友你又落了他的面子,这新仇旧恨,他必会牢记于心!”
白谣看了他半晌,看的他笑容僵在脸上,才淡淡道,“如此说来,张道友是为在下排忧解难来了?你如此信誓旦旦,想必已有制服李让的办法了?”
张源岳额头冒汗,讪笑道,“在下何德何能,能制服他,只是最近在下听闻一则消息,或许可以帮助到道友!”
白谣目光一闪,神情不动,淡淡道,“哦?那你且说来听听...”
张源岳轻咳一声,“白道友,可知为何阳月宗把我们拘在此处?为何外界与阳月宗内差异如此巨大?又为何这阳月宗突然之间广收门徒?”
白谣淡淡扫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张源岳见她不语,尴尬的笑了笑,自顾自的继续道,“此地为阳月宗宗门之地,而三千年前却不是如此,三千年前,此地乃白藏谷宗门,只是后来白藏谷因人才凋零而最终湮灭在历史的洪流内,而百年前,阳月宗现任掌门机缘巧合下,获得白藏谷传承,才在此处建立了阳月宗!”
白谣听闻此话,心中一怔,白藏谷?好像确实有这么个宗门,只是她还真没想到阳月宗的前身是三千年前的白藏谷...
她眼珠转动,看着张源岳,“就算如此,这些又与我们与李让有何关联?”
张源岳靠近了白谣几步,神神秘秘道,“白道友有所不知,千年前,这白藏谷就算是鼎盛时期,也不算不上人才济济,但此谷却极为出名!”
白谣眉头微动,接着他的话头问道,“那张道友必定知晓为何会如此?”
张源岳这会已经放松不少,听闻此话,面上露出一丝笑意,“这白藏谷出名之处便在于,谷内拥有一处古怪之地,许多已绝迹的灵草灵花在此处皆可任意生长,因此虽白藏谷实力不上不下,但在当时却极为出名!”
白谣听的眉头皱起,“既然如此,有如此宝地,按理说,白藏谷应十分繁荣才对,为何反而最后会覆灭?并且,向来宝物动人心,以白藏谷不上不下的实力怎可还残存于世那么久,最后因人才凋零覆灭?”
张源岳目光一闪,“白道友倒是一针见血,不过,这些自然是有原因的,白藏谷虽为宗门,但准确来说,说是家族倒更为合适!那处古怪之地被他们封为禁地,只有白藏谷修炼白藏道典嫡系一脉才可进入开启...”
白谣神情带着思索之意,原来如此,怪不得,有如此宝地,白藏谷还能保留下来,而不被其他贪婪之辈惦记。
并且只有嫡系才可开启,如若逼迫他们太紧,恐怕白藏谷最后来个鱼死网破,也不一定,那时便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而最后人才凋零也并非真正人才凋零,而是白藏谷嫡系一脉血脉凋零,故而才导致了白藏谷的衰落直至覆灭。
而这时张源岳提起这事,意思是阳月宗此番动静与白藏谷那处禁地有关?可那不是只有白藏谷嫡系一脉才可开启?
张源岳见白谣一副沉思的模样,心知她明白其中关键,眼底闪过一丝艳羡,“没错,确实与禁地有关,说来这阳月宗掌门倒是与白藏谷颇有缘分,不仅得到了白藏谷传承,甚至于十几年前成功开启了一次禁地!”
白谣瞳孔一震,这么说,阳月宗之所以突然崛起是因为他们掌门开启了禁地,实力突飞猛进,成功晋级元婴,才使得阳月宗声名顿起!
张源岳吐了口气,继续道,“只是虽不知阳月宗掌门是如何开启的禁地,但他确实成功开启了,不过,他虽修炼白藏道典,但毕竟不是白藏谷嫡系之人,开启后,禁地于那之后发生了不可控之事,时隔二十年再次开启,禁地便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灵草灵花也全部毁于一旦。”
白谣眼珠微转,心下思索,眉头猛然一跳,看着张源觉道,“莫非阳月宗此次广收门徒是为了让我们进入禁地探路?探查究竟?”
张源岳惊讶之色一闪而过,点头道,“确实如此,不过,话虽如此,但那禁地在外围应无事,我们只管装个样子便可!”
说着,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此事,极为隐匿,晨谷中知晓此事之人不过十人,而李让是不知此事之人,届时,只需误导他,去一个地方,纵使他修为化海中期,也定无法逃脱!”
白谣眼波流转,眯眼看了张源岳一眼,思绪百转千回,声音微寒,“我猜,你的意思是想以在下为饵,引诱他前去那处地方,张道友,我说的可有错?”
张源岳一怔,目光一闪,干笑了下,“白道友莫要误会,虽说在下极想去做这饵,奈何修为不够,根本无法与那李让抗衡,让在下去做饵,恐怕目的没达到,在下便惨死在他手中了...”
白谣浅笑的看着他,“如此说,也没错...”
她扫了眼张源岳听闻她的话,神情虽不动声色,但眉眼的弧度却暴露了他自己的喜悦,而不自知。
她面上一冷,话锋跟着一转,“不过,在下倒是好奇,以你的实力,敢与化海中期修士作对,竟一点都不怕那李让记恨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