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窈自然也知晓这个道理,现在她们二人皆受了伤,此地确实不是安全之处,她点了点头,两人一同离开此地。
一路上,白谣把自己所经历之事,省略了一部分,简单提了一下,重点把有关六角星阵盘之事详细描述了一番,又把之前她猜测阳月宗与禁地相连之处略有些不稳定,也一道说了出来。
之所以,她愿意把这些事情告诉秦思瑶,并不是说明多么信任她,而是,目前来看,虽此人有时神神秘秘的,但总体上来说还不错,且十分了解阳月宗与白藏谷之事。
她把这些说出来,也是想听听她会怎么说,再则六角星阵盘,她本来便打算帮应矢完成他的心愿,不涉及她根本之事,也不存在什么不可说。
现在传送阵的位置有了着落,她只需要把应矢的心愿完成,便可离开这里,无论是假扮范一凡之人目的为何,还有阳月宗与白藏谷之间的纠葛,皆与她无关,她叹了口气,虽心中这样想,但也知道事情恐怕不会像她想象的那么顺。
秦思瑶听完她说的这些话,沉思片刻,缓缓开口,“应矢这种人在修真界中可真少见,不管他最开始的目的是什么,他能凭借一己之力,耗费大量心血,只是不愿意禁地内那古怪力量影响外界,这种牺牲自我的精神,确实令人佩服。”
白谣静静听着她的话,心中颇为认同,不然她也不会打心底里愿意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不过在她看到秦思瑶面上若有若无的讽刺之意时,心中一动。
秦思窈见她面上神情,也并未收敛,眼角染上淡淡的无趣,“怎么?觉得我不近人情?说实话,这种人我确实敬佩,但如果要让我像他一样,绝无可能,这种人往往下场最惨,就算做了再大的贡献,又能如何?人死如灯灭,千百年过去,谁还记得你?说句不好听的话,我平生最厌恶的便是这种人。”
白谣沉默片刻,其实她与秦思窈的想法大致相同,虽然敬佩这种人,但这种人确实往往下场最惨,不过要说厌恶,她却不如秦思窈那样如此,最多如若碰上了,看情况,能帮便会帮一把,帮不了,便不会再去在意。
她眉目动了动,缓缓开口,“秦道友,所说甚是,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像应矢真人那样的确实是少数,能做到他那样的更是少之又少,若是在下,恐怕也做不到,毕竟再重要也没有自己的命重要,有些事情,无愧于心便可!”
秦思窈听闻此话,眉头一挑,认真的看了她一眼,微不可察的点一下头,“罢了,不说这些了,说说阵盘的事,如你所说,应矢的目的是希望禁地脱离外界,且炼制出了阵盘,但现在情况与那时有所不同。”
说着,她停顿了一下,面上带着思索,“先不说这阵盘是否真能使禁地脱离外界,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就算他把阵法刻在阵盘内,没有一定的修为也无法支撑这种强大复杂的阵盘,说不定还会因此被伤。”
白谣赞同的点了点头,她担心的也是这个问题,她可不想因为帮助他人,结果反被其害。
秦思窈皱了一下眉头,又道,“不过,阳月宗此次一同派人前来,定然目的不纯,只是不知他们是否也与应矢真人一样,希望与禁地分离,还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如若目的一致,或许可借他们之力…”
白谣点点头,突然她目光一闪,抬头看向空中的孤岛,此时禁地的地貌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不再是原来颠三倒四的样子,只是暗紫的天空以及那座山峰,还有不断劈下来的雷电依旧没有变化。
她眼珠微动,手指了下那座山峰,轻声道,“对了,应矢的记忆中,并没有那座山峰,且之前,在下与李让还有阳月宗的一个弟子,皆在那座浮岛上,那时,浮岛周围突生异变,在下隐约看到阳月宗的弟子从那座山峰上离开,秦道友依你之见,那座山峰可有什么古怪之处?”
秦思窈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仔细盯着那座山峰片刻,眉头皱起,“那座山峰确实有古怪,不过,最为古怪之处恐怕是那雷电,你可曾在他记忆中见过?”
白谣听闻此话,面上一怔,随即摇了摇头,应矢的记忆中确实没有雷电的存在,只是那些雷电,她本以为是禁地发生异变,才导致出现了雷电,因此一直没有往这个方面想。
她面上皱了皱,连忙抬头去看山峰上的那道道雷电,口中问道,“秦道友,这雷电,有何古怪?”
秦思窈的眼中倒映着雷电的光芒,缓缓开口,语气略显沉重,“那些雷电并不是自然形成,更像是某种异宝所造成,且看现在这种情况,那异宝绝对十分强大!”
白谣心中一沉,千百年来,禁地一直属于封闭的状态,而第一次打开禁地之人,便是阳月宗,既然这闪电,是后来才出现,且不是自然形成的,那么必然与阳月宗脱不了关系。
她眉头皱起,阳月宗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范一凡与楚言又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现在听秦思窈沉重的语气,这种异宝恐怕不是现在的她们可以抗衡的。
她深吸一口气,假冒范一凡之人还在,只要他们有目的,到时定会暴露出来,届时,再视情况而定,如果实在没有办法,她也只能放弃帮助应矢了。
她摇了摇头,看向秦思窈,“罢了,现在是事态还不明朗,届时,走一步看一步,现在最重要的先恢复好伤势。”
秦思窈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扫过山峰以及雷电,面上沉了沉,不再言语。
两人在附近随意选了个地方,盘膝而坐,快速调整自身的状态,此时,她们心中皆有些紧迫,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接下来阳月宗必定有一番大动静,她们必须保存实力,以最佳的状态来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