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目光一闪,狐疑的看了白谣一眼,随口道,“他修为太低,我关心他的安危,自然没有叫他,说起来那日拜你们两人所赐,他伤的倒是挺重...”
白谣笑了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刚才有此一问,也只是突然想起来,在那个满是骷髅的洞内,那个最新鲜的尸体,似乎有些熟悉,现在看他这样子,那具尸体与徐津有些相似。
如此看来,这人是修炼了什么邪功?连自己的兄弟都不放过,徐津那副模样,明显是被吸尽了所有的生机,才会变成这样。
她目光垂了垂,既然如此,他留着自己,难道也是这个原因?不过此事疑点颇多,如果他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留着自己,为何不把之前那两个修士都抓住?
白猗一听完他的话,有些不满,“你这话说的,要不是那日他偷袭我,我们也不会对他这样,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说着,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倒是你,你抓我来这里做什么?你既然知道我是白家子弟,应该知道如果你杀了我,自己也落不到什么好处!”
那人目光沉了沉,“我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因此我不会杀你,这点你可以放心,只不过,你如若想少受些苦,还是乖乖听话的好!”
白猗一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撇了撇嘴,“我又不傻,说吧,你把我抓了,目的到底是什么?”
那人目光紧紧盯着他,“听闻白家有一门奇术明清术...”
白猗一听到这三个字,略微有些意外,上下打量着他一眼,那人面上不动声色,任由他打量,丝毫不在意他会看出什么。
而白谣发觉白猗一神情有些奇怪,心中微微一动,便听到白猗一突然笑了一声,“明清术?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发现,道友你气息有些奇怪啊,怪不得需要明清术。”
那人没有理会他阴阳怪气的语气,斩钉截铁道,“用不着挖苦我,我只需要明清术!如果你有的话,就乖乖交出来,也能少吃些苦,如果你没有修习过的话...”
说到这,他面上满是躁意,“就算你是白家人,那恐怕也要对不住了...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跑到这种地方,但是,现在整个岭南都处在水深火热的境地,你们白家也无法独善其身。
就算我把你杀了,纵然我会受伤,但是你们白家就算想找我麻烦,在这个时候,恐怕也没有那个时间!所以我警告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我的问题!”
白猗一眉毛微扬,“道友!我是白家嫡系,你不会是觉得我跟那些旁系子弟一样,身上没有一点保命的东西?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如果真杀了我,你自己也活不了...”
说着,他抬起一只手,点了点自己的眉心,意有所指,“你信不信,只要你对我造成致命伤害,你绝对也多活不了一息!”
那人目光看了看他的眉心,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过,他只是面色阴沉了些,神情没有太大的变化,“就算如此,你也看出了我的情况,应该知晓我现在的状况,如果没有明清术,我本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届时能拉着一个白家嫡系弟子陪葬,倒也不错...
而且,白猗一,你是不是还忘记了一件事,就算我拿你没有任何办法,但是,你旁边那人,我可不会心慈手软,到时候如果因为你,我对她做了什么,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白猗一听闻此话,眉头一皱,沉声道,“你威胁我?”
那人挑了挑眉,“如果你非要这样认为,那就是威胁好了,其实只是一门术法而已,我也没让你背叛家族,把你们白家的修行功法给我,你又何必如此倔强。
更何况,有了明清术,我便不会有与你同归于尽的想法,但此事一了,自然会把你放了,并且可以保证,以后再也不找你的麻烦,你仔细想想这个道理。”
白猗一抿了抿唇,目光下意识的看向白谣,而白谣也淡淡的看着他,以她的立场,目前这种情况,既然这人想要明清术,给他就是了,术法再重要,也没有自己的性命重要!
不过,她是第一次听说明清术,不知道这术法是否对白猗一十分重要,而且术法毕竟不是她的,她没有资格做这个决定,更何况,那人话虽如此,但她可不觉得这人把自己抓过来,只是为了用来威胁白猗一。
从他之前说的那些话中便可窥探一二,他根本不相信他们两人有多么深厚的情谊,虽然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那人拿自己来威胁白猗一,虽然不知道白猗一到底作何想法,但她却知道,白猗一怎么可能受这种威胁。
不过,她关注的点倒是在于,这人现在连这种话都说出来,可能真的到了危机时刻,之前说的同归于尽,恐怕也是真的,这人现在完全把明清术当做了救命稻草一般的存在。
白猗一见白谣只是看着自己,面上没有什么情绪,他目光微动,看着那人,缓缓开口,“其实我也不是不愿意告诉你,你既然知晓明清术,那么肯定知晓明清术不是那么好练的。
而我之前那么说,其实是因为清明术,我确实练习过一段时间,但也只是到了第一层,虽然我是白家嫡系,但是,明清术这种术法,不可能完全对我开放,因此我只有第一层的法诀...”
那人没等白猗一说完,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眼底顿时浮现一丝失望,随即正色道,“第一层就第一层,我还没有自负到刚拿上术法,便可以修炼成功,不过,在我修炼的这段时间,你们两个只能留在这里陪我了,毕竟这种术法,我可从来没有修习过,过程中如果出了什么差错,有你在我也能安心一些。”
白猗一无所谓的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这人不会轻易放过他,随手取出一枚玉简,时而皱眉时而思索,片刻后,他抬起头,手中捏着发亮的玉简。
那人见此,眼神殷切的看着他手中的玉简,白猗一勾了勾唇,“这就是明清术第一层,不过,我有一个问题十分好奇,不知道友是否可以满足我的好奇心?”
那人目光一闪,收敛自己赤裸裸的情绪,面上带着一丝笑意,“自然没有问题,你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