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辰的论文？那个我知道他们不是无功而返了吗？”陈教授笑了笑，然后从那一摞档案中取出了一张递给了我。

“他是我的老师，虽然我不知道他当时为什么不辞而别，但无论如何，我此行也算是完成它未完成的愿望了。”

我接过那张论文，不，那不是一张而是好几张，那写论文写的规规矩矩，充满了学术的味道，而同时在其上我看到的却和我在海川学院看到的差了太多，而从字里行间我都看得出这上面所写的如同套用了模板一样，完全不是他自己的想法，也完全不是出于他本心所写。

我看着这一张张纸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这些论文就仿佛像那掩人耳目的东西一般，似乎只是为了发表而发表。

“不，不是这些。”我摇了摇头，把那些纸放了回去。

我想了想，然后缓缓取出了那张已经有些皱皱巴巴的老论文来，这些天我一直把它随身带着，而它却一直被我忽视着，直到今天才被我重新记起，而这重新进入我脑海里的东西带给我的却只有无尽的恐慌。

“不是这些？你什么意思？”陈教授被我的话吓了一跳，他本就心烦，再经过我的几番纠缠情绪显然变得坏了起来，他看着我早就没了那副亦师亦友的慈善模样，反而变得严肃无比，像极了我印象中的那些严肃的师长形象。

“你看看这个。”我叹了口气，取出那张皱皱巴巴的老论文递了过去，陈教授瞥了一眼，那论文他之前便见过，不过他一直把他当做没用的废稿所以从没有在意过，这自然也包括现在，他一把拿了过去，毫不在意的扫视着，而就这样，他那随意的目光逐渐变得僵直起来，逐渐凝固在纸上，而此时他的嘴角抽搐着，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大滴的汗珠。

“这。。这是。。”陈教授颤抖着，确是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看着我，目光游移不定，他似乎想说着什么，可几次张嘴他却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我知道顾老师曾经有一个初稿，那是他还在南海时起草的，大家都说那个稿子上记了他最初的想法，可我从没有得到关于他的一点消息。。”陈教授摇了摇头，缓缓把那老论文放到了桌子上。

“我听说过他从南海回来时，也是停靠在了滨海城，故而那时候他便顺路去了滨海城一趟，可我没想到他竟然连带着这论文一起藏到了这里。。对了，你怎么得到他的？”陈教授想起了什么，转头突然问道。

“那是个图书馆。。。”我想了想把我从那个老图书馆，从那堆废弃的地理杂志中找到这篇老论文的经历缓缓的与他叙述了出来。

陈教授平静的听着，他的脸色平缓了许多，似乎这一切都符合了他的预期，而他也许也意识到了什么，因为此时在我们面前那墙壁上波动的声呐波形已经完完全全的恢复了平静只剩下几根不同颜色的线如一张网般平静的躺在那里，再也没有产生一点的波动。

“顾先生会来的时候一定有什么事急于求解，他的性格我了解，他一定有什么等不及地事，所以才他等不及回到景阳大学，这才来到了途中相对较劲的海川学院，我想顾先生一定在那些地理杂志中发现了什么，而这也是他把这篇初稿藏在这里的原因。”陈教授，看着那平静下来的波形图叹了口气，平静的和我解释道。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教授的沉静引发了那桌上的人的骚动，他们议论着，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这些人失去了唯一的依仗，他们有些慌了，因为如今他们对着海下已经是一无所知了。

“要不我们下去吧？”胖子在我耳边小声的说道，我愣了愣却没有继续回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