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莹轩和另外几个女生的帮助下终于是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而这是我们几个小时来最为放松的时候。

我不敢眨眼，只怔怔地盯跟着他们，近乎出神地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几乎要将他的每一次呼吸都记了下来，将他发丝的每一丝颤动都牢牢印在心上。

而筱影则一声不吭，默然咬着下唇，目送他催马向前。

我走向船舱的大门，也能感觉出身后那道灼人的哀伤目光，如剑一般片片割着我的心。我深吸一口气，紧咬嘴唇，强忍住不回头。

我看了看胖子，他不语，只是抿着薄薄的嘴唇。

他面色苍白，额上的冷汗大滴大滴往下滑，有些滑进了他眼里，火辣辣的疼，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任何一丁点儿声音。

我唇角一弯，却是悠然一声轻叹。

“你们先在这等一会！”莹轩说道。

莹轩微微垂首，低覆的浓睫弧度柔软，将面庞衬得愈发温润秀雅，莹澈如玉。她字斟句酌地缓缓说道。

她语速很缓，每个字似乎都经过深思熟虑。

没说一句便顿一顿，每个字都很重，带着谨慎措词的痕迹。

我向后看了看那两个老师的表情却是非常的奇怪，

这两个男人的神态真是怪。他们随声附和着，一个斟词酌句，把每句话都说得简明扼要，另一个认真地听，掂量每一句话的意思。两个人都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心平气和，好像在冷静地寻求解决一个良心问题的办法。

而他们的意思却让我摸不清头脑，我简要的总结了一下，那意思大概是，

一将功成万骨枯，背负的，从来不仅仅是生命。还有无数的道义、良心、静夜里辗转浩淼的叹息。

我有些明白，却又感觉这两个人也是疯了一般。

我们做出的报复行为会在以后的时间撕扯我们的心，我们的良心也备受折磨，因为促使报复的动机已经不再发挥作用，剩下与我们面对的只是表明我们狠毒的证据。

同时，一个人最伤心的事情无过于良心的死灭

胖子搓着手，这种神经紧张的动作透露出他那焦急不安的心情。

而我面对着那没有动静的门也等待着，这如烈火燃烧般的感觉让人不安的焦急。

不知怎么的，他心里突然难受起来，心头的小肉一片一片地撕碎，我只感觉，我的心坠得更低，暗暗叫苦。

门突然开了，第一个出现的是莹轩的脑袋，而接下来的便是一双空洞无比的眼神。

他走得很慢，似乎他忽然之间更加懒得向前走了，太多的欢喜与悲哀，他已不想再去记起。

我看着这似乎变了样子的陈教授，他的大脑似乎处在一种死亡般的空虚之中，而这就是空虚感的本能意识。。。。。。

直到那时，我一直把体会到的沉闷当焦虑，在那之后，它却枯萎成了纯粹的无聊。

“散了吧。”陈教授摇了摇头，只说了三个字，而这三个字去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