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消息?”我有些惊讶,自从那天得到他们那条奇怪的信息起,其他的便是杳无音讯了。
我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信息,整个人都要炸开了,这是我第一次着急了。
那些栖息在记忆中的事实、言语、人物,就连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保留了下来,应该是由于它们与他的关系,其真实程度不亚于存在与未知的关系。
江羽摇了摇头,似乎并不想多说。
“回去再说,此事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
我的心此事虽然急躁,但却出奇的平静似乎有双白皙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心,压制住了我那尚未燃起的躁郁的火。
在他看来,那些是价值的象征。因为那些东西能够对他意识的各个部分做出解释,而这些都是他在传统书籍和头脑中无法觅得表达方式的部分。
我们乘船来到了最近的一个机场,因为海路已经被完全封锁了,所以这船也并不是通往滨海城的工具。
飞机很快到了,这应该是最早的一班飞机了。
时间还早,机场空荡荡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消毒药水的味道刺激了她,本来浆糊成一团的思绪陡然清晰起来。
坐在机舱窄窄的座位上,我们最能感受的是孤绝与困限,你没法阻止误点,半途更没法喊停下机,除非你想劫机;你只能无助地坐着,唯一的活动是脑海的活动,如果你愿意把座位前方的小小的电视屏幕关掉的话。所以容易浮想翩翩,容易壮志凌云,容易潇洒豁达——但问题是,当飞机降落,一切又是那么容易烟消云散,宛如春梦一场,什么事都没发生。
睡梦中,我似乎看到了楚南风那张高傲的脸,他微微地笑了,侧过身子,像去找着什么。那笑容如此甜美而缠绵,仿佛永远不会过去,真如一场永不逝去的春梦。
白云滚滚,从我身边流过。
我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带走的是流转的风景,留下的是寂寞的人生。我亦爱过明朗似玉的人,有过温柔缱绻的情事,许下过永远都不能兑现的诺言。有情又无情,是爱实非爱。有些人依旧存留在记忆深处,偶然会想起,有些人则随了光阴幻化成尘,仿佛从不曾遇见。
我回头,此时筱影和胖子已经睡了过去,他们的脸色还显得比较苍白,显然是身体还尚未恢复完全。
不过这也正常,我看着那絮状符文跳跃在我的脑海里,也明白我之所以能活蹦乱跳,多半是因为他们的存在了。
我叹了口气,也不知这些奇妙的经历算得上什么。
也许它们是我青春游戏中的最深沉的欢欣,每当我沉溺于其中之时,欢欣便会流逝。它们在我生命的狂欢时分曾经对我歌唱,可我竟忘了与其和上一曲。
天色已微明,一条白亮的线,如一只从黑暗里慢慢睁开的巨眼,在空中静静地观望着下头的人。
伴着黎明的到来,我们的飞机已经缓缓下降了,飞机的速度很快,而同时我也知道随着飞机的降落,这一切恐怕也已经到了结束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