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在狭谷的第三天清晨,朝阳依旧是那般的明媚,恍若是前两日一般。
又是一昼夜的时间,又是一段漫长的磨砺,易天在瀑布的千锤百炼下,宛若一柄不断打磨的宝剑,变得越来越锋利耀眼。
“吼!”
易天发出一声虎吼,忽然在岩石上纵身而起,双手化掌迎着瀑布拍去。
“哗啦!”
那条瀑布轰然的炸裂而开,顿时间是水花四溅,宛若在水中放起烟花。
就在易天落地的同时,他继续在岩石上双脚蹬出,再次的凌空飞起,双手化爪不断的拍打,在周身掠起一阵阵的狂风,那水流好像受到指引一般,开始在他的胸前汇聚,很快就形成一股巨大的水流。
“去!”
在易天的喝声里,那一股水流被他双手推出,就像是一颗出膛的炮弹,朝着水潭里闪电般的飞去。
这一式暴虎摔碑,力量至刚至阳,瀑布水流虽然重若万钧,但却依旧被他推出去。
轰隆的一声,水面骤然的炸开,数道水浪飞溅而起,甚至在水底畅游鱼儿,都被这股激流冲出水面。
浪花四起,涟漪荡出,水流远去,但是很快就流到尽头。
鱼儿回落,惊慌乱窜,潜入潭底,但终究都会浮出水面。
可唯有易天的修炼,却好像是永无至今,他已经不知什么是疲倦?
在狭谷的三天,宛若三十天的漫长,从在瀑布下可以站住脚开始,伏虎炼骨决就在不断的提升。
尤其是雷虎插翅,已经可以雷鸣七十二响,距离完全的大成,也只不过一步之遥而已。
不过这一步的迈出,却并非是那么容易,甚至是远超于他的想象,为此要付出的,可能要一昼夜的苦修。
也许,就在明天的清晨,可以修炼到骨骼雷鸣八十一响,完全的锻骨大成,一举踏进元体六层易筋境。
狭谷的朝阳,似乎越来越明媚,倾泻在弥漫的水雾上,折射出数道彩虹,如梦如幻一般。
但是,在距此九百里以北的白登山,却是另一番的景象,上空有厚重的云层吞天锁日,根本见不到半点的光明。
白登山被漫天云雾淹没,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山上的景致模糊,即便是目力所及,也是根本看不清楚。
这时候,在云雾里人影幢幢,似乎出现无数道人影,像是长蛇一般迤逦盘旋而行,他们都戴着狰狞的青铜面具,就好像是勾魂的厉鬼一般,在云雾里若有若无的出现,倘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说不出的恐怖可怕。
很显然,这便就是青铜匪,他们在四更天便就埋锅造饭,在崇山峻岭当中走出时,刚好赶上清晨的这一场大雾。
“那一天,也是这样的大雾!”
红胡子轻叹一口气,他突然在队伍正中停下来,抬头仰望上空的云端,目光渐渐的恍惚起来。
天地间苍茫一片,云雾幻化莫测,宛若就像那一天一样,他只觉得脚下突然的踩空。
轰的一声,仿若就此坠落在云海里,惊起漫天的涟漪来,记忆的闸门就此打开,一幅幅画面潮水般的掠过。
那一年,他也是刚刚成年,但已经有元体九层的修为,到处抢掠杀人无数,立下赫赫威名,在青铜匪坐到第二把交椅。
作为一个修炼奇才,在他年少有这样的成就,可以说是意气风发的一年,但却也是就此消沉的开始,只是因为一个奇怪的梦。
就在那一年,也记不起来是哪一天?只知道那天白登山云雾弥漫,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
一位神秘的高手,孤身一人杀上营寨,连杀寨中高手几十位,就是当时的青铜匪大当家,一位即将踏上元脉境界的高手,也算未能是幸免于难,根本不是那人的对手。
这位神秘高手是谁?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他也记不清此人的模样,只知道一道娇小窈窕的黑影。
原本,他作为青铜匪的二当家,当时他也是活不下来的,可幸好有这样的一场大雾。
在神秘高手的追杀下,他就像是没头苍蝇一样,就在这场云雾里到处逃窜,很快便就迷失掉方向,也不知道是来到哪里?
这时候,他忽然在云端的上空,看到一位黑纱蒙面的女人,在她的手里拖着一个小女孩,云端上高高俯瞰而下。
轰的一声,他的脚下好像踩空,就这样跌落在山崖里,但被一阵山风突然卷起,浑身轻飘飘的好像一张纸。
他的灵魂好像顿时出窍,看到一副巨大的太极图阵,就像是一张巨大的网,将所有的一切都网罗其中。
忽然,神识恍惚起来,在眼前人影重重,好像在不断的演化,化为一道道小人影,好像棋子般不断推演。
记忆,就在那时候发生变化,出现一些奇怪的画面,看到一些奇怪的人,好像是凭空的虚幻出来,突然浮现在他的眼前。
在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大地突然裂开一道缝,一道金色的光影破土而出,闪电照亮出里面的人,那是一个丰神俊朗的青年。
在一个春光明媚的清晨,瀑布突然的寸寸炸裂,一道人影在里面冲天而起,阳光倾泻在那人的脸上,同样是那一张俊朗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