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婆子摆了摆手,“这怎么能怪得了你,出来做份儿工时我就心里就有数儿,在秦家待了这么些年,这种事儿更不是头一回了。”
就是这样,还有人羡慕嫉妒刘婆子这每个月两百个钱呢,她和儿媳妇两人加起来,每年能挣差不多二两半银子呢,就算大儿子家没有一亩地,依旧能保证全家人不饿肚子,还能偶尔给其他两个儿子家点添补。
刘婆子自嘲地笑了,“要说怪你,真是得怪你,都是你把我给养娇了,现下可倒好,这么点委屈都受不了了!”
清露却没笑,“刘妈妈,以往我不好说这个话,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你也该看出来我是个什么人了,这样吧,你和你儿媳妇都别给秦家干了,给我干活儿得了,你们两人每月的工钱,绝不会比在秦家少,我虽然也有些规矩,可断不会让你们这样平白受委屈的!”
清露这个话可不是随便说出来的,更不是没事儿装圣母,实在是这两天她试探出来了,秦家人绝不会让她就这么在不交银子后,安然地在秦家住下去。
去镇上住程一针的医馆,已是必然的结果。
那么与其到时候现找一个不熟悉的下人,还不如一直用着刘婆子,知根知底的,睿儿也习惯啊,原本因为刘婆子家里脱离不开,只能做长工,清露还很遗憾,现在想来,莫不如让刘婆子的儿媳妇回家去,这样刘婆子就能跟清露去镇上住了,不过就是一个月四百个钱的花销,对清露来说,太小菜一碟了。
“就是这个月的月钱,你们的我也出!”清露想了想说,“如果你愿意的话,莫不如趁着这次的事儿,就说出来,免得往后不好开口。”虽然这个月还差几天就过完了,但清露猜,对刘婆子婆媳这样临时辞工的,秦家这么吝啬的人一定不会给月钱的。
“这……”,刘婆子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便点了头,“好!”
和清露相处的这阵子,她算是看明白了,清露是个有银子出手又大方的,为人还厚道,她吃苦挨累受委屈,到底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赚银子吗?如果能多赚一点儿,她是不是也能给大儿子用上几副药了?就算治不好,也能少遭罪啊!
对了,还有程一针,刘婆子看过程一针的医术后,也是动心的,如果程一针能给大儿子看看,难说那毛病就治不好,哪怕只治成上半身好使也行啊,好过这么拉尿都在炕上,整天离不了人,到时候若是能再凑银子买上一抬轮椅……
两人商量完后,便不约而同侧耳细听起外面的动静来。
刘婆子进了屋,秦大川便也想回屋了――他不愿意在清露面前丢人。
却没想到殷氏拉拉扯扯地闹个没完没了,让秦大川一时走不了,挣了两下也没挣开,结果秦大川的火气也上来了,又一想,让清露知道他的厉害也没什么不好,省得这小丫头子对他没个敬畏,以为有几两银子就能在他面前张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