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三月初二,考试安排在了三月下旬,还有二十多天的功夫儿,但现在已经开始报名了。
这一报名,问题就出现了。
考院试需要五名,当地,也就是望山县区域内的人联名举荐,这五个人的才华和地位越高越好,但最低不能低于秀才功名。
本来这对秦怀礼来说,不算个什么事儿,无论前年还是今年,他报考时,对这个问题连想都没想――县学里的师长人数就足够了,对自家学子,就没有为难的。
尤其是这次,秦怀仁都已经是秀才了,举荐的人应该更加看好秦怀礼才是。
可偏偏的,秦怀礼报上名去不过一天,就被打了回来,他的师长也没说别的,就说让他自己解决下举荐人的问题。
秦怀礼就算再天真,此时也明白了县学师长们的拒绝。
清露听秦怀礼说完后,笑了,“四弟啊,我和你大哥可都没有秀才功名,就算想帮你也帮不上,不是吗?这科考上的事儿,你为啥不去问问秦秀才呢?”不该她承担的责任,她可是不认的。
秦怀礼吱吱唔唔,“二哥去府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到时报名就赶不及了。”还有些话很明显是没好意思说出来。
清露看着秦怀礼叹了口气,“四弟啊,读书是没错的,但不能读死书啊,总不成每个秀才身后都有个已考上秀才的兄长吧?难道这点事儿,你就不能自己去弄弄清楚?那县城又不是啥天涯海角,你识文断字的,连这点事儿都问不明白?”
秦怀礼偷偷地看了清露一眼,见清露只是以事论事,没啥生气的样子,就想再开口。
清露没给秦怀礼这个机会,她现在有点饿了,急着去吃饭,索性把事儿一下子全说明白了,“我猜你不是不能去问,而是不敢去问,因为你身上有两道硬伤,其一是你去年对我做出的事儿,其二是殷氏偷盗的罪名,或许还有旁的,但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秦怀礼的头低得都快埋到膝盖上去了,但还是硬撑着点了点。
清露见秦怀礼这副样子,心里有点泛软,人啊,只要知道羞耻,就还算有救。
不过,该清露救的,清露会救,不该清露做的事儿,她是一点都不会做的,说实话,她觉得现在自己能这么大度地原谅秦怀礼当初的得罪,就够圣母的了,当然了,主要还是当初的那些仇,她都报完了。
“若是因为我们之间的那点子事儿,我可以给你做个担保,毕竟,我答应过秦老爷过后不再追究,也收了他二百两银子,但是其他的事儿,你觉得是我该插|手的吗?”清露说得有理有据,“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看当初谁给你造成的今天的困难,你还是去找谁的好,总比你没完没了地在我这儿哭有用,不是吗?”
清露说这番话时,是实心实意地为秦怀礼打算的,其实就是殷氏偷盗的事,也并不是没有法子解决,当初秦大川不是就想到了办法吗?
只要秦大川休了殷氏,虽然对儿子们的名声有影响,但也不至于科考报不上名,毕竟,被休的殷氏已算不得秦氏兄弟的嫡母了,就算秦大川没另外娶,那没嫡母,也总比有个贼子嫡母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