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价格确实是有的,哪怕不像爹说的那么高,可爹知道现在有多少人买地吗?告诉你,没有!所以地的价格就一降再降,爹若是不信,就明天去县衙看看好了,看看最近那牙行究竟做成了几笔卖地的买卖,地价都降到这个份儿上了,如果不便宜一点儿,人家会买吗?一下子买这么多地的主家,可不是见天儿都能遇到,更不可能是傻子,也就爹这个糊涂虫,当初还将人赶了出去。”秦怀仁不紧不慢地说着。
秦怀仁最后给出了结论,“但凡有点脑子的人,现在都不会买地,最起码得今年冬天再买,到了那时,天寒地冻没吃没喝,是个人就不会守着地被活活饿死!最厉害的人会去赌,假如明年还是灾年,那么等到明年春天,恐怕就是送,这地都没人会要了,因为到秋天还得再交一次税!到了那时,爹再看看我卖的价格,说是卖多了卖少了,也为时不晚!”
这时秦怀仁说的这些话,还是相当有道理的,因为他们谁都没想到清露又一次的横空出世,出手救灾。
秦大川愣了愣,他总觉得秦怀仁这话说得不对,但秦怀仁已紧接着说起了第二件事,“从表面看起来,我卖咱家的地的确是比市价便宜了一些,这一个是为了尽快脱手避免损失,一个是因为送了个人情,”冲秦大川“嘿嘿”一笑,“若是没有足够多的利益,我没有白送人情的道理,就算爹再傻再笨,惹了再多的祸事,那也是我爹,我总不能因为自己生气受委屈,就把白花花地银子便宜了旁人!”
见秦大川一副干脆不信的样子,秦怀仁抛出了最后的杀手锏,“爹在外面损失了一笔四、五千两的银子,六千两也说不定啊,谁知道呢,没拿到手中算一算,根本就不知道有多少,我找了人,又舍出去了一点儿根本就不存在的卖地上的好处,果然得了个人情,他们打算不收银子,帮爹要回来这笔银子!”
“你少在这里骗我!”秦大川色厉内荏地吼着,但从他又有了力气从椅子里站起来的样子来看,他现在是相信了的,“我有没有银子,有多少银子,我还不知道吗?什么损失,我没损失过……”说到后来,声音低了下去,他不能说他没损失过,他清露手中损失的可实在太多了,再说,就算不是他损失的,万一秦怀仁真的能把这笔银子拿到手呢?
秦怀仁就知道,不管遇到多么奇怪的事儿,只要明确地告诉秦大川,有利可图,秦大川一准儿会上钩,况且,这次秦怀仁可不是在骗秦大川啊!
秦大川又坐了下去,一把摸起茶碗儿,把整整一碗水,一下子都灌了下去,那碗水早就凉透,喝得他全身都打了个冷战,人倒是清醒了不少,“你跟我仔细说说。”
秦怀仁笑了,“爹还是先把那一万两银子给我补全吧!”
秦大川一瞪眼睛,“你休想!”
这一回秦怀仁倒是很好说话,“行啊,爹不给我,我也没办法,那么这样吧,爹手书一份,就说被昧下的那笔银子我有权处理,那剩下的那九千两银子,爹也不用补给我了!”作势要去拿笔墨写字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