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秀娥面色灰败沉吟不语,秦怀仁就知道秦秀娥是听进去了,毕竟,清露这样的例子,实在是太生动了,越有见识越会清楚地意识到自身和清露的差距。
“你想明白了?”秦怀仁笑着问,“想明白了,就要……”
秦怀仁才说到一半儿,秦秀娥忽然打断了他,“二哥把我了吧,到教司坊里去!”她想好了,她一定要不择手段成为清露那样的人!
“哈哈哈……”秦怀仁大笑出声,“小妹啊小妹……”他边指着秦秀娥边摇头,“你怎么和那些窑姐混了那么久,还连这点子道理都不懂啊?我你?你想进教司坊?告诉你,谁都不能把你进去,不信你就自自身去试试!”
秦秀娥的眼泪到底还是流了下来。
秦秀娥知道,教司坊不是随便什么女子都收的,她还记得第一次问窑姐,“那你们为啥不身到教司坊”时,那些窑姐难看的脸色,还有她说想身去教司坊时,得到的耻笑。
秦秀娥还记得清露的身材、容貌,更记得清露那曲令人惊艳的“掌中舞”,她越来越懂得,自己太差了,不仅什么都不会,就连她在小岭村堪称出色的长相,到了府城也不过是平常而已。
秦秀娥为什么越来越讨厌岳杏儿,就因为她渐渐地发现,她其实没有岳杏儿长得漂亮。
秦秀娥还要说什么,赖婆子已走了进来,对秦怀仁“吧啦吧啦”地告起岳杏儿的状来。
秦怀仁听得气不打一处来,觉得自己在秦家的“地位”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就连秦秀娥也忘记了自己的“伤心事”,开始添油加醋地说起岳杏儿的种种“狂傲”表现来。
秦怀仁越听心里火越大,拒他知道,这其中有赖婆子和秦秀娥添油加醋的成份在内,但岳杏儿对他的“拒绝侍候”也足够说明一切了。
而这番话当中,最让秦怀仁在意的是赖婆子说的,“哼哼,恬不知耻的喧人,以为肚子里有了孩子,她就能张狂了,就能在这个家里横行霸道了,岂不知,二少爷才是咱家的当家人,老爷,就是个不顶用的,她再巴结老爷也没用!”
“什么?”正在赖婆子的服侍下净手洗脸的秦怀仁一听,立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岳杏儿怀孕了?!”这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嗯。”赖婆子点头,“还不知道是谁的种呢,要叫我说,这事儿二少爷真得好好查查,前阵子家里头人多,没得让她自以为得了手,不是我说,就老爷那身子,啧啧……”变成了意味明显的感叹。
赖婆子明白,即将拥有庶出的兄弟了,对秦怀仁来讲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赖婆子本来还指望用这条重要“消息”多换点银子呢,结果一个没忍住,就给说出来了,不过,岳杏儿也真把赖婆子给得罪透了,像岳杏儿这么油盐不进、什么都不贪图的人,赖婆子还真是头回遇见。
秦怀仁洗完了,又换上了家常衣裳,这才坐下来享用他的晚膳,就连秦秀娥在一旁混吃混喝,他也没赶人,他看出来了,他今天在这番话,在秦秀娥身上还是起到些作用的。